名片遞給簫和,同時手一伸,大大方方地說道:「簫老大,別忘了給我你的聯絡地址和電話。」

「啊……哈哈,呃,好好,我這就寫給你。」接過鍾舍遞過來的圓珠筆和記事本,想都沒想就亂寫一通。

與鍾舍分手後,簫和脫下白袍隨手填進垃圾箱,懷中抱著那隻髒兮兮的小傢伙,漫無目的的在城市裡走來走去。

「你看天邊那厚厚的烏雲,嘖,說不定今晚會下場大雨。哎,你說我們找個便宜的旅館住好呢,還是找個能避風雨的地方就好?」簫和像是在問懷中的小獸,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先宣告,我身上的財產加起來一共兩百零六元四角二分。那皮夾子裡就放了那麼多。」

走啊走,想想,簫和還是忍不住說了:「其實我很想接受鍾舍的邀請,現在說實話─很後悔!就算他事後知道我是混流浪流浪漢漢的又怎麼樣呢,至少,我是說也許他會願意與我共赴雲雨也說不定。

「你看,他對我印象很好,又說和我一見如故,又一個勁邀請我去他家,如果說他對男人沒興趣,那也太奇怪了你說是不是?當然,也許他真的只是想和我做普通朋友,可是也許……

「呃,我有沒有說過鍾舍長得很像我心中的他?不是說他面貌像,而是那種神情,說話的神情啦,笑起來的樣子啦,還有那種氛圍感覺……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啊?」

簫和突然吃吃地笑了,低聲道:「如果我說我現在下面硬起來了,你信不信?」

小傢伙望著簫和的瞳孔突然開始收縮,那黑綠的眼珠似乎隱隱泛出一層金色。

簫和愣了愣,忽然覺得這對眼眸、這種神情似乎在哪裡見過。抬起頭,看著天,開始回憶。

這一回憶也不知怎地,竟回憶到那個不會說話又被他小小陷害了一下的大男孩。

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警察抓起來?還是逃掉了?

簫和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天晚上。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大男孩的手。

他記得那少年有一雙如磨砂般粗糙的手掌,他還記得那雙粗糙的大手曾經放在他身體哪個部位上,以及它是如何揉動的……咽口口水,簫和很正經地想,要不要把剩下的錢用來找一個願意和他打一炮的MB。

但問題是……兩百塊的MB有麼?

「喂!」簫和大叫。那隻貓仔不知怎地一下從他懷裡掙脫了出去,一跳跳到馬路上,煙一般消失了身影。

「喂……」看著小東西的背影消失,簫和無奈地低下頭。

算了,不過是隻貓而已,反正遲早一天牠都會離開自己,早點離開反而好,免得時間處長了更加痛苦。

唔……還是不爽!好歹我餵了牠一頓啊,竟然就這樣跑了!

靠!難不成這破貓知道我是同性戀不成?跑得那麼快!老子又不知道你是公貓!

簫老大在心中把那隻貓罵到牠前生三世,一直到氣消為止。

無精打采地穿過馬路,心想今晚就隨便找一個公園安身好了。說不定在公園中能碰到一個願意和男人打一炮的傢伙。

他發誓,如果再不洩洩火,他八成會把自己憋瘋!流浪漢

管他呢!什麼人都行!就從現在開始勾引好了,搞不好他魅力無限,最後連錢都不用付也有可能啊!正好他現在穿得人模人樣,衣服也還沒弄髒。

不趁此時更待何時!放跑一個鍾舍那就再找一個鍾得!想到此,簫和再次昂首挺胸。

一輛豪華轎車從簫和麵前駛過。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能讓他看清那放下一半的車窗中坐了什麼人。

那人還笑咪咪地對他搖了搖手。

那不是……斯文男?

一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