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

柏烈旭看看店裡,黃昏到夜晚,似乎是“獨身主義”生意最好的時候,附近的上班族,在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後,就近走來這裡,點杯咖啡、吃些小點心,給自己一段放空的時間休息。

他和梁雨萍來得不巧,就連吧檯也讓客人坐滿,沒有空位。

只好敗興而歸……柏烈旭帶著始終呈現木頭娃娃狀態的梁雨萍準備離去,老闆卻突然叫住他。

“等等,這裡有位子。”老闆指著眼前吧檯背對店門的位子。

但明明坐著兩個人,老闆怎麼說……

看出他的疑惑,老闆微笑道:“他們很快就走了。”眼神示意麵前兩名男客。

後者,一個乖乖讓座,另一個背影寬厚雄壯的男子讓是讓了,可嘴裡咕噥不滿的聲音,連柏烈旭都聽得見。

“這樣好嗎?”對他們太不好意思了。

“無妨,他們不會在意。”相對於與柏烈旭的熱絡,老闆對先來的兩名男客顯然冷淡得多。“是吧?”

兩名男客聞言,一前一後,點頭說是,不敢說個不字。

老闆端詳垂首不語的年輕小女客。“這位小姐有點面善。”

“就是上回跟我一起……”柏烈旭沒把話說盡,他相信老闆應該聽得懂。

老闆也沒讓他失望,很快地想起他意在言外的暗示,笑意縱深。那日,這位年輕小姐的氣勢同樣令他難忘。

“想喝什麼?”

“我一樣。”他指的是炭燒,側首看看落坐身邊的梁雨萍。“你呢?”

“……”

柏烈旭畢竟年輕,求救地望向老闆。

“吃點東西吧。”老闆建議道:“喝杯可可,吃點鬆餅,會讓你好過一點。”

溫和近乎哄騙的聲音讓梁雨萍無言點了頭。

第四章

熱可可的溫度,暖得讓梁雨萍再度淚水氾濫盈眶。

柏烈旭見狀,緊張地向老闆要來面紙盒嚴陣以待。

看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面紙盒,梁雨萍想哭,也想笑。

才剛認識的柏烈旭不吝關心她的情緒,而她交往四年多的男友卻……

想起不久前手機中的爭執,她幽幽嘆了氣:

“我真的那麼糟嗎?”

就近的傾聽者柏烈旭一臉不解,無法回答,再度求救地看向老闆。

只可惜,老闆不是神人,聳聳肩,投了記“自求多福”的歉意微笑。

“他說我強勢,說我得理不饒人,說我讓他……敬而遠之。”她說著說著,不解地搖了頭。“我不懂,是他說他欣賞獨立自主的女人,是他說要努力工作,擔心會照應不到我,要我學著不要凡事依賴他……我真的不懂,為什麼到最後,這些會變成他不再愛我的理由?”她真的不懂。

“真的想分手,什麼樣的理由都找得出來。”擦拭杯皿的老闆淡淡說了句。

但實在又犀利的話卻深深刺進梁雨萍心裡,令她再度沉默。

“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留就能留。”說這話時,老闆平日的笑容已不復見,似乎這句話也點了他自己。

柏烈旭看在眼底,想在心裡,也懂了老闆亦是感情路上的過來人。

想也是,老闆都三十多歲,怎麼可能沒有修過愛情這門課。

“我……”低頭咀嚼老闆的話許久,梁雨萍終於打破沉默。“難道我真的像算命說的那樣,所以就算是四年多的感情也註定沒有著落?”

“算命?”柏烈旭質疑。

“我算過命,算命師批我的名字,說我——”花了點時間回想,她再度啟口:“他說梁字音同水京『涼』,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涼;再加上下雨,『涼』的時候再加上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