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變冷,所以我的感情不會順遂,涼冷的溫度根本燒不出愛情的火花;最後一個『萍』字,浮萍本無根,秉性飄浮不定,他不看好我跟定邦的感情——他算得真準,就算維持了四年多,還是註定失敗。”她,還是一個人。

天!柏烈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回頭再看老闆,對方也和自己一樣錯愕。

女孩子愛算命,這點他懂的,班上就有許多男同學為了吸引女孩子,跑去河洛社學紫微斗數等命理,但信到否定自己的人生,就太過了。

“照你這麼說,我的名字也沒多好嘛。”

梁雨萍抬起頭,表情寫著:怎麼說?

“我叫柏烈旭。”他邊說,邊向老闆借來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你看,柏是樹木,烈是強火,強火燒樹再加上九顆太陽當空照,我的感情路不就註定只剩燒光樹木之後留下的灰燼,風一吹就灰飛煙滅?”說文解字不就是這麼一回事,他也會啊。

“呃……噗哧!哈哈哈哈……對、對不起……但、但——”真的很好笑!

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很好笑,但最好的結果還是——“你總算笑了。”

梁雨萍愣了住,漸次斂起笑容,唇角殘留著笑過的上揚弧度,已不見剛踏進咖啡館時的滿臉苦楚。

“謝謝你,”明白他的用意,梁雨萍很是感激。

柏烈旭揮揮手,要她別在意。“還想喝點什麼或吃點東西?我請你。”

“應該是我請你,你幫我這麼多。”

“我沒有幫忙,只是想來老闆這裡喝杯咖啡,順便帶你來而已。”他說得風輕雲淡。“『獨身主義』讓人覺得很自在。”

梁雨萍認真環顧了四周,簡單不經心的擺設其實處處都有設計者的巧思,空氣中飄浮的咖啡香氣彷佛帶著溫度,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溫暖得讓人安心。

感情上的傷口彷佛被驅逐在門外不得進,在這裡,只有安適和自在。

“為什麼叫『獨身主義』?”她開始好奇。“是因為老闆打算不婚嗎?”

兩個年輕人先後望向老闆,不知道自己的問題也引來附近聽見的客人回頭,一起看著年輕俊逸卻也神秘的老闆。

“也許吧。”老闆回答得模擬兩可,用笑容打混過去。“想再喝杯什麼?拿鐵還是Con panna?”

新奇的字眼成功移轉年輕人的注意力,主動跳過方才的問題。

“Con panna?那是什麼?”兩人同聲問。

老闆加深了笑意,在兩個年輕人面前再度展現調理咖啡的絕活。

於是乎,難友真的變成了朋友,時有時無地在學校擦身而過打個招呼,一開始還有點尷尬,一次兩次三次隨著經驗累積,日子一天天過去;現在,就算在學生餐廳同桌吃著便宜又難吃的歐巴桑料理,他們也能愉快地談天說地。

“雨萍!”看見熟悉的人影,柏烈旭拉開喉嚨喊出對方的名字。

梁雨萍抬起頭,嘴裡還咬著雞腿不放,只剩十分鐘就要上課,她得用最快的速度掃光餐盤裡的食糧,無暇分心,只能用唔唔唔作響應。

柏烈旭端著自己的盤子,坐到她旁邊。“你在幹嘛?吃得這麼猛。”

“唔唔唔唔。”下午有課。

“真服了你。”柏烈旭搖頭,無法接受她這種“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的吃法。“沒有人跟你搶。”

“我——咳咳!”接過他送上的湯,伴著吞進嘴中的飯菜,她急著又說:“我不快不行,教授要點名。”

“也不差這幾分鐘。”

“我已經習慣了。”吃快、走快、說話快,她是典型的急驚風,最怕的就是時間Con panna夠用。“啊,只剩七分鐘。”不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