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愛上,是件幸福的事。”

“……也許你比他還了解我。”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你的手帕交。”

“我……我以為我可以理智地面對這種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我甚至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哭,哭得像剛出生的小娃娃。我遭逢感情的創傷,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難友,不認識卻說了好多話,然後兩個人靜靜面對面坐著為自己的傷痛哭流涕。”

“那個人是男是女?”

“男的。”

“長得怎樣?”

梁雨萍仰起頭想了想。“我忘了。”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長相。

“他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梁雨萍搖頭。“我們沒有互相自我介紹,只有說自己的事情給對方聽。”

“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嗯。”

葉秋舒了一口氣,看似放下心。

“不然你以為呢?”懂得察言觀色的梁雨萍看出她的不對勁。

“我是覺得慶幸。”

“慶幸?”

葉秋正色看著她。“我慶幸你沒有和對方糊裡胡塗做出什麼事。”

“能做什麼?”

“很多啊,比方說一夜情啦、開始交往啦等等,很多胡塗事都是在失戀的時候發生的。”小說都嘛這樣寫。

“才不會。”

“不會就好。”葉秋點點頭,續道:“我不覺得兩個感情受創的人相遇是件好事,帶著同樣情傷的兩個人並沒有辦法為對方療傷止痛,只是會提醒對方自己心裡的那份痛,每見一次面就像在傷口上抹一次鹽,到最後只會發炎化膿,讓自己更痛。”

“是嗎?”梁雨萍疑惑。

回想那天下午,她反而覺得那時的自己很放鬆,因為能感同身受,所以就算是陌生人也能體貼彼此的感受,靜靜地傾聽什麼都不說,對感情上受創的人來說,他們要的不是建議、不是和他們同調的情緒激動,而是一個安靜聽他們訴苦的垃圾桶。

她和那個陌生人都知道,也盡責地做了彼此的垃圾桶,雖然,現在還是無法告別傷痛。

“葉秋……”

“幹嘛?”

“能不能借我你的肩膀用?”陌生人的壞處在於無法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能吸收淚水的肩膀,她到現在還是很想哭,很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哭盡自己的心痛。

葉秋嘆了口氣,攤開雙手。

梁雨萍幾乎是衝撞進柔軟的胸懷,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

柏烈旭再一次按下拒絕接聽的鍵,在下一步關掉手機前被擦身而過的同學搶去。

“嘿,為什麼不接手機?”看了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教林德政好生羨慕。“是你那個美麗女朋友的來電哩。”

“別鬧了。”柏烈旭搶回手機,想著改天去換個門號讓自己清心。

“怎麼啦?”

“分手了。”柏烈旭邊整理手上的筆記邊說,試著讓自己的口氣像在談今天的天氣。

“你甩掉她?”不會吧,那是媲美瑪麗蓮夢露的東方性感尤物,他怎麼捨得?

“如果這是反諷法,顯然你的中文有待加強。”

“被甩了?”他同情地看著他。

“我只是她比較親密的朋友。”連男朋友的邊都沾不上。

“比較親密的朋友?”林德政偏著腦袋想了下。“你是說她拿你當炮友?”

炮友?“什麼意思?”

“別開玩笑了,這年頭炮友已經是過去老一輩的流行語,你還在給我裝清純,這笑話太冷,已經不流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我就為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