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沒開啟他的屏保,不是不知道密碼,而是覺得自己心虛了。他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何則林給他設了那麼多的圈套,他都沒上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

“我不問你昨天的結果,是因為我知道結果不好,想等你平靜了再說。我關心你昨天晚上去哪兒,是因為你是寬寬的爸爸,是我的愛人,我必須你知道你在哪兒過夜。”我把手機遞給他,脫力地說,“不管你在哪兒,辦多麼重要的事,你要讓我知道你晚上回不回家,我要不要給你留門!”

說完這一切,我忽然覺得好累,轉頭回到臥室,直接裹到被子裡睡死過去。

我睡天十點半醒過來,家裡已經沒了何連成的影子,阿姨在客廳帶著寬寬玩。看到我醒了,笑著說:“何先生走的時候,囑咐讓你多睡一會兒,我準備好了吃的,吃一點再去上班吧。”

“阿姨,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我來不及吃了。”我說著拿起包,換上鞋子出門。

“這個,這個是何先生留給您的……”阿姨追出大門。

我看到她遞過來一個心型的三明治,愣怔著接到手裡,低頭忍不住流著眼淚上了電梯。

生活就是這樣,把你的熱情和耐心消磨殆盡。

心型三明治是他第一次給我做早餐搞出來的花樣,當時他恨不得把我捧到手心裡來疼的表情我還記得,還沒體味清楚被人疼是個什麼滋味。生活就嗖一下翻到了今天這一頁。他不解釋不說明,一夜未歸算什麼?

路上接到史蘭的電話,她聽出我語氣冷淡很敏感地問:“怎麼了?小兩口吵架了?”

“史蘭,如果一個男人一夜未歸,也不解釋一個字,會出什麼事?”我努力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你想多了,親愛的。應酬啦,不小心聊高興或者不高興忘記時間了,都有。我們家那位做手術到太晚,都睡在醫院,基本一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呢。”史蘭說完,聽我還不說話,又補充道,“樂怡,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敏感嗎?因為你被男人劈過腿,所以就格外關注這一方面。有時候管太嚴了,也不好,讓他覺得全身不舒服。”

我掛了史蘭的電話,在心裡問自己,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何連成昨天晚上的話如在耳邊“樂怡,我突然特別想問一句。在你眼裡,是我昨天晚上在哪兒重要,還昨天我去集團彙報的結果重要?”……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對這方面如此敏感,直到聽到了史蘭的話。或許,我真的如同她說的那樣,太關注男人與其她女人有沒有發生關係了。我每次追問他,問的重點就是這個。

回想起來,於淼那件事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者不會半夜馬上帶著孩子過去檢視房間順序……他都一再說了,他沒有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記憶,我還是要去看,相信自己的眼見為實……

我果然是在這方面管得太緊了。可是,我只是自我保護,不想再在女人身上裁跟頭。

“姑娘,到了。”司機抬起計價器,回頭叫我。

我付了錢下車,在電梯上給他發了一條資訊:“晚上能回家嗎?我想陪你吃飯。”

我才走到辦公室,他的資訊就回了過來:“我九點多到家,你帶寶寶先吃吧。”

對面藍華投資的員工已經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多,匆忙走進走出的都是穿著筆挺西服,一臉嚴肅的人。正經得恨不得在自己臉上寫上一行字“我是清算小組的人”。

午飯後休息時間,我坐在座位上,聽著鄭海濤他們幾個在小聲地說:“期貨平倉就這麼殘酷,八千萬一眨眼蒸發了,連個響都沒聽到。”

“可不是呢,玩資本的人真和咱們不是一個世界。我要是有八千萬,直接存到銀行吃利息,班兒也不上了。”陳曉彤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