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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波王子推著碧秀說:“沒必要這樣,我投降就是了。”
“那也得先銬了你。”碧秀從腰裡摘下手銬,望了望超市門口,突然收起手銬,掏出了槍。“其實你可以跑,你不跑也算跑,你不僅想逃跑,而且想反抗,所以……”警察說著用槍口頂住了香波王子的小腹,小聲說,“我既是警察,又是佛的護法。我一直等著你,你是唯一一個有能力開啟‘七度母之門’的人,你跟烏金喇嘛穿一條褲子。殺你是我的使命,是佛給我的權力。聽說過‘隱身人血咒殿堂’嗎?我天天夜裡都能聽到‘隱身人誓言’的督促,那是黑方之主在和門隅黑劍對話。門隅黑劍就是我,我要用飛翔的黑劍刺穿你的靈魂。”
香波王子吃驚道:“一個警察,說他是佛的護法,名叫門隅黑劍,誰相信啊。”
“你只知道我是警察,不知道我叫碧秀。”
“碧秀?我知道一個叫碧秀拉巴的,他是西藏山南孤兒莊園最早的主人。你該不會是碧秀家族的人吧?在西藏能叫這個名字的人不多。我佩服碧秀拉巴,不是一般的佩服。”
“那你就去地獄裡繼續佩服吧。”碧秀開啟了手槍保險。
香波王子恐怖地瞪著他:“你在執法,你不能胡來。”
“殺死一個試圖反抗警察的殺人逃犯,就是執法。”
“殺人和反抗都沒有證據,你不過是為了實現‘隱身人誓言’。”說著,香波王子突然冷靜下來,提醒道,“你說你是佛的護法,無慈不佛,佛不會讓任何人殘暴,也不會讓門隅黑劍濫殺無辜。”
“是的,但如果你情願就死,就沒有我的殘暴了。讓聖教平安,這是我的最高目標。”碧秀說著,犀利的眼光像水晶珠子一樣閃了一下。
香波王子幾乎是本能地看出那是殺性的閃耀,他的反應比碧秀扣動扳機的速度還要快,蹭著頂住小腹的槍口,突然蹦了起來。槍響了,子彈擦破褲襠打進了雅閣的駕駛室。沒等碧秀再次扣動扳機,香波王子一腳踢了過去。碧秀朝後一閃,正好絆在隔離墩上,身子一歪,想要站穩,卻被香波王子推翻在地。香波王子回身鑽進雅閣,倒出停車場,在人群的驚叫聲中,鳴著喇叭疾馳而去。
幾個喇嘛在後面追攆著,一領領袈裟鼓盪而起。阿若喇嘛喊道:“上車,上車。”
雅閣開上西三環路。香波王子摸了摸被子彈擦破的褲襠,感覺裡面的東西好好的,慶幸地擦了擦滿頭的汗。他想起了梅薩的話:“都是驚天大案,警察壓力很大,說不定你就是替罪羊。”不,不僅僅是替罪羊,那警察的話更讓他寒心:“讓聖教平安,這是我的最高目標。”言外之意是,為了聖教平安,殘暴是必須的。看來他已經回不去了,如同貓捉老鼠,不會有老鼠向貓投降後免於死罪的可能。他長嘆一聲,終於明白,自己的逃亡生涯開始了。只有逃離警察,才能發掘“七度母之門”的伏藏。
不管發生了什麼,“七度母之門”對他的誘惑依然存在。
香波王子開著雅閣,沿著紫竹院路奔向了四環路,又奔向五環路,然後瘋了似的跑起來。追攆而來的喇嘛鳥漸漸被甩掉了。
遷識奪舍 3
雅閣沒油了,香波王子也是飢腸轆轆。他加了油,買了啤酒和醬牛肉,把車隱蔽在公路邊的一片樹林裡吃起來。他是個喝酒如同喝水的人,天天如此,卻沒有一次因酒後開車被警察逮住,原因是他喝多少都不醉,也檢測不出超標的酒氣,好像酒一到他體內就會分餾,酒精從下面排洩,水氣從上面散發。吃喝完了,他從後面座位上拿起《十萬幻變德瑪:情深似海》,抽著煙,一頁一頁翻過去,翻了一會兒就翻不動了,扔掉菸頭,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下午,陽光照在他懷抱裡,也照在邊巴的遺稿上。遺稿花了,泛黃的白紙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