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悶不已,一臉兇悍地推了推他,惡狠狠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的小子,敢同我梅大搶地方?識相點兒,在爺爺還沒生氣前,趕緊滾蛋兒,出去另找地方。否則,爺爺的拳頭,可不長眼。”

安竹打小跟在安三少身邊長大,背後有當地豪富大族安家做靠山,在清安縣、安坪鎮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給他三分薄面。就算是那些去安坪鎮購貨的富商們,在他面前,也都規矩得很。

便是這次隨安三少來弘安府,沿途遇上的安家鋪子裡的那些掌櫃,哪個兒不對他以禮相待?

陡地見著一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梅大,甚至在他搬出安家的名頭後,還叫他和外面等候的安家一干人有多遠滾多遠!

安竹氣急攻心,指著梅大的鼻子喝罵:“你又是哪根蔥,在小爺面前裝蒜!居然敢不把我清安安家放在眼裡,還想去淮州府走商販貨!你他孃的沒帶腦子出門吧?”

梅大聞言氣噎,陰狠地瞪著囂張狂妄的安竹,攥緊了拳頭。若不是一再在心底默唸:不能打架惹事,引來官府的注意。他就要一拳揍暴那無知小子的頭!

敢這般指著他的鼻子罵,那小子是活夠了吧。上次指著他罵的那個,墳前的草都長得老高了。

安竹見梅大被他罵傻眼,輕嗤一聲,心想:不過是銀樣鑞槍頭,自己一發飆,他不就被嚇傻了。於是愈發張狂地拿鼻子看梅大:“若是你立馬領著你的人滾蛋兒,小爺就不計較你之前的失禮,放你一馬。哼!你還瞪我?!找揍是吧?”

說著,比起拳頭,就要衝梅大打去。

這時,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安三少和吉祥賭坊的錢老三,一同穿過門簾進來了。

安三少見安竹比著拳頭,又看梅大身形壯碩,一雙手早就攥成拳,就等安竹先出手。對方那一身彪悍的血氣,讓嗅覺敏銳的安三少一看便知:此非善類。

又聯想到他在外面看到的梅大一行人個個身子骨壯實,渾身氣息駭人,絕非什麼走商的商隊。瞧那一個二個凶神惡煞的,更像強盜,這群人可不是好惹的。

安三少眉心一跳,在安竹揍人惹事前,一腳踹開他:“你小子做甚?少爺我讓你來定房間,可不是讓你和人打架的!”

“少爺……”安竹委屈地揉著被安三少踢疼的肚子,指著梅大:“他要和咱們搶房間。掌櫃說只剩六間房了,只住得下一個商隊。那混蛋……”

“閉嘴!”安三少見安竹看不懂自己的眼色,還一個勁兒地激怒梅大。

眼見梅大渾身氣息暴漲,腳步一邁,就要衝過去暴打安竹,安三少想著安竹那小子跟了他那麼久,可不能折在這兒,便擋在安竹前面,對梅大拱手致歉:“這位大哥,是我的小廝無狀了。我替他向您道歉,他不懂事,天生腦子少一根筋,您別和他計較。”

說著,他從荷包裡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梅大:“小小意思,還請您收下。我這就帶他走。既然此地房間有限,我們便出去另找地方住就是。天寒地凍的,您同外面的兄弟們,還是早些進房歇著吧。”

梅大一把推開安三少的銀票,衝過去一腳將剛從地上站起的安竹踢到外面,聽著安竹躺在雪地裡的呻、吟聲,梅大才覺著神清氣爽。若不是此番有任務在身,不宜暴露痕跡,他就要了結了這個小子的小命!

不過受了他一腳,這小子起碼得在床上躺三月,也算是出氣了。梅大這才轉身,對舉著銀票看他發愣的安三少道:“看什麼看!今日那小子運氣好,老子饒他一命。回去好好教育他,別惹自己惹不起的人!別人可不像老子這麼好心。”

自覺心善無比的梅大,看著錢老三已經開始和掌櫃的交涉了,他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去外面喊弟兄們進來歇息,突然想起什麼,腳步一頓,轉身對楞在原地的安三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