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死無對證,找所有的女孩子家長,女孩子家長不是跟這個男教師急了,是跟這個女教師急了,說我們家孩子沒發生這個事兒,如果發生這事兒了,一個女孩子長大會決定她的一生,就說這個女教師的事兒,這個女教師就是誣告了,然後這個女教師就開始一個一個地在走訪孩子,有幾個孩子站出來了。我覺得像這樣的故事結構可能是過去小說承擔的,如果把這個故事結構改編成一個電影的話,我覺得結構都是非常經典的。像這種“講述”欄目已經把敘事功能承擔起來了,包括娛樂節目現在都在講故事。我剛才說了,現在有好多娛樂節目讓一個男的有好多女的挑,住在五星級酒店裡,一天淘汰一個,這個節目連續播,大家怎麼能不愛看呢。好比一個女一天淘汰一個男的,最後就留下了一個。

像這種講故事的方式,那天我從一個省的電視臺我看到講另外一個故事,就是現場夫妻來個,一個坐這邊,一個坐那邊,兩個在吵架,旁邊有一個主持人,整個吵架的過程中哽哽咽咽,最後侵害的第三者也都上場了,現實對於我們來講是非常嚴峻的,你在看到過去傳統的方式來寫小說,來承擔敘事的功能,沒人能看,為什麼小說沒人看?因為它的功能已經被別的都分解了,他們家的財產都被別人分走了,所以說中華文學到了最危險的關頭,確實在唱國歌了,在這種情況下,但是小說確實還有其他的東西是永遠拿不走的,第一就是想象力,生活停止的地方應該才是小說,這個想象力是別的形式,永遠拿不走的。還有就是語言,語言和語言之間出現獨特的味道,我覺得也是別的形式,這種現實的形式拿不走的。還有就是心,人的心,我覺得心的這種微妙的變化是別的形式拿不走的。還有心裡發悶是別人拿不走的。

提問:您的所有作品從整體上來看是“一地雞毛”嗎?

劉震雲:從整體上看,原來每個作品我都是在試探,從創作的整體來講,可能是有一些零碎,就是李敬澤老師曾經勉勵過我,他說我好象是一個整體創作的觀念,我確實是潛意識中包括很自覺想這麼做,但是能做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一個認真的人,我是一個喜歡寫作的人,並且把寫作當成一個工作,不是我非寫作不行,而是寫作確實能給我帶來非常大的愉快,對於一個時常被人弄的心裡發悶的人寫文字的時候,他可能會把自己的感覺能夠悄悄地說出來,讓大家能夠看到。

提問:劉老師,我想問一下,您出這本書你預測一下它能發到多少冊了?第二,您是不是考慮過您出書後的收益?

劉震雲:我出這本書並不是考慮它要發行多少,我剛才說了是為了我自己方便和我自己看,我希望的是對黎波說四十年後書店還能有這本書,我出這本書的目的是為了在四十年之內再次出像我集子這樣的書,因為書店可以見到,我可以買到,可以送給朋友。

提問:那我們約定四十年以後再見吧。

劉震雲:也可能明年年底後年年初會出一個新的長篇,我們還可以再見。

提問:你那長篇寫到什麼程度了?

劉震雲:還沒寫,大概五月份寫。

提問:你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寫?

劉震雲:很有感覺的時候寫。

提問:能透露一下相關的題材嗎?

劉震雲:我堅決不。(笑)

提問:您不但舊“莊稼”不談了,您新“莊稼”也不談了。

劉震雲:以後我再出書的話,我準備讓金老師和黎波老師來談,因為我發現有一個現象,像張寧老師,他聰明,他不談,他讓製片人談,其實我昨天晚上特別想打一個電話,今天讓金老師和黎波老師他們來,我不再談了。

提問:劉老師你剛才說了影視改編方面有兩個好處,第一可以增加收入,第二方面你剛才談偏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