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和馬匹去吧。”魏廉這才冷笑著出去,又盯了喬茂一眼。

喬茂一溜閃開,旁人相顧偷笑。左夢雲恐師母誤會,忙解說道:“這位喬師傅和魏大哥總逗嘴,喬師傅一攀大輩,魏大哥就抖露出他的外號;喬師傅的外號是不喜歡人家叫的。”俞夫人只微微一笑,她其實早已聽出來了。

她舉步進院,霹靂手童冠英從旁迎上來,大聲叫道:“大嫂才來麼?俞大哥從前天就等急了。”

丁雲秀抬頭一看,也不認識,但仍很大方地斂衽行禮。童冠英打量丁雲秀娘子,徐娘半老,精神猶旺;看外表像個三十八九歲的中年婦人,其實她四十九歲了。個兒矮、身不胖、肩圓、腰細,眉彎、鼻直、瓜子臉依然白潔,不過稍帶淡黃;一雙眸子照舊清澈如水;嘴唇很小,已不很紅潤了,額上橫紋刻劃出年紀。美人遲暮,正與俞劍平這耆齡壯士湊成一對。走起路來腳步很輕快,卻是氣度很沉穆,於和藹可親中流露嚴肅,儼然大家主婦。童冠英心說:“名不虛傳!”回眸看了看俞劍平一眼,就微微發笑:“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見丁雲秀眼光把全院老少群雄一掃,坦然說了幾句“承幫忙,承受累”的話。胡孟剛、馬氏雙雄、姜羽衝等比較熟識的人搶先迎接、施禮、打招呼,有的叫俞大嫂,有的叫俞奶奶,旁邊青年夾雜著叫嬸母。

丁雲秀逐個還禮,單對胡孟剛說道:“二爺,我們真對不起您!您也聽說了吧,這劫鏢的還是我們一位師兄呢。教二爺跟著為這大難,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給二爺討出鏢來。”又很鄭重地說:“您放心,現在我們有辦法了。”

胡孟剛忙道:“大嫂別這麼說,這是我們大家的事!大嫂請屋裡坐吧。”俞夫人又和姜羽衝、馬氏雙雄說了幾句話,由二弟子左夢雲引進上房。房狹人眾,滿屋都是人了。丁雲秀極想和俞劍平說話,一時竟顧不得。在座這些老一輩的鏢客、拳師,多一半她都認得,應酬話佔了很大工夫。那一邊,俞劍平鏢頭忙著接待多年未見的兩個師弟和那個面生的儒生。

俞劍平待承朋友的本領,令他的老朋友都很欽佩。世故和熱忱,被他調和得那麼好,既懇切又自然。肖守備陪同中年儒生和病漢胡振業聯翩進院。肖守備就大聲叫道:“俞三哥,小弟我來了!”俞劍平從屋中走出來,降階而迎;向三客一拱手,竟搶一步,先抓著跛漢胡振業的手,一捧一提道:“哎呀,五弟,你教我都不認識了!”

胡振業淒涼地一笑,叫道:“三哥!”向四面一望,一彎腰,且拜且說:“三哥,你還這麼壯實;我完了,死半截的人了。”

俞劍平急忙把他扶住,緊緊握住雙手,搖了搖,說道:“五弟,你你你怎麼……咱們哥們又見面了。我聽說你大病了一場,痊癒了麼?你還大遠地來一趟!”輕輕拍著胡振業的肩膀,側臉來看肖國英守備,大聲說:“九弟,你哥倆一塊來了,嗬!你真發福了……喂,別行禮,咱們老弟兄,不要來這個。”

俞劍平把手一鬆,過來又把肖守備攙住。然後,面向儒生賠笑道:“您別見笑,我們老弟兄,好多好多年沒見了。”這才向生客作揖,又問肖守備:“這一位尊姓?同你一塊來的麼?給我引見引見。”跛子胡振業笑道:“三哥猜錯了,這一位和九弟也是初會。這一位姓黃,是我邀出來給三哥三嫂幫忙的。”

俞劍平道:“哦,承顧承顧!”忙又對生客致意。胡振業代為引見道:“黃先生,這一位就是名馳江南的十二金錢俞三勝俞劍平,我們的掌門三師兄。”俞劍平立即通名道:“小弟俞劍平。五弟,你怎麼和我開玩笑?黃仁兄臺甫?”

儒生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