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自己玉白的雙手,微微苦笑,這雙手上沾染的血跡已經無論如何也洗不掉了。

過了沒多久,段隨雲果然派人來請慕清妍,來人一見慕清妍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雖然清醒著,卻離神志迷糊也不遠了,身上更是軟綿綿的,扶都扶不起來,這樣子怎麼出去?

也不敢怠慢,趕緊回去回稟段隨雲。

段隨雲一陣風的趕過來,過來之時慕清妍已經虛脫暈去。他也略通醫術,雖不知她如何會變成這般模樣,但也不敢疏忽,急忙吩咐人寸步不離的守護、趕緊叫人準備補藥。把毓秀宮上下人等都叫齊了,命人挨個兒審問,必要查出實情。

這裡還沒有安排妥當,便有人過來稟報:“主上,歐競天到了。”

段隨雲皺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慕清妍,又看了看一臉戰戰兢兢小心在旁邊服侍的婢女,隨手指了一人:“叫她扮成她的樣子,隨我上城。”

眾人一看,他所指出來的婢女身形與慕清妍彷彿,只是容貌實在不像,便有擅長易容的人出來,給那婢女易容,又換了一套大紅衣服,這才跟著段隨雲出了毓秀宮,直奔城樓。

城樓高偉,便是和風,到了城樓也能獵獵。

婢女有些畏縮的裹緊了衣服,明明是有內功護體的,到了此時仍舊覺得冷。

段隨雲回首看了她一眼,她心中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

段隨雲目光沉靜而聲音冷凝:“大方些!她從來不會露出這般神色!”

婢女心中一凜,忙把腰背挺直了些。

段隨雲站在城樓,負手看著下方立馬的歐競天。

歐競天仍舊是一身黑衣,衣上征塵簇簇並不顯得狼狽反而多了幾分肅殺,他整個人在那裡端然一坐,身上多年積澱的血火硝煙氣便彌散開來,那凜冽的殺意甚至不需要可以外放,便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他身後的侍從一看便知也是百戰精英,經過血雨腥風洗禮的人一眼便認得出。

段隨雲輕輕點頭:“楚王,好久不見。”

歐競天神色睥睨,仰起頭看著段隨雲,並不因為地勢低便氣勢落了下乘,不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他與人對視,都會令人覺得是在接受刀鋒箭雨的洗禮。

“本王倒希望與你此生不復相見。”

段隨雲輕笑:“隨雲倒覺得,當時英豪唯楚王與隨雲耳。你我本可並世稱雄,何必如此爭鬥不休。”

歐競天冷冷注視著他,倒要聽聽他會說出些什麼。

“在下有意與楚王攜手逐鹿九州,九州大陸可望在十數年間重現數百年前的一統盛況,屆時,隨雲甘願奉楚王為君,自為宰輔,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你為宰輔?”歐競天冷笑,“本王只怕你為宰輔坑了九州大陸!”

段隨雲溫和的笑容一凝,聲音也冷了下來:“那麼,楚王是決意與段某決裂到底了?”

“段隨雲,”歐競天抬手直指城樓,“你強搶人妻,有何面目在本王面前談合作?”

“原來楚王是在介意這件事,”段隨雲的臉又緩和下來,“若是此事可以商量呢?”

歐競天放下手,馬鞭輕輕在掌心擊打:“如何商量?你要拿本王的女人來和本王交換條件麼?”

段隨雲微笑:“清妍是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什麼附庸物,她的歸屬只怕要讓她自己來說吧?”

歐競天鳳眸中寒意更盛:“難道你不知道,前些時,我們在她父母見證下重新完婚了不成?那日不是你妄圖攪鬧婚禮?”

段隨雲呵呵一笑:“此事,段某自然知道。可是興慶三十年四月,那一場楚王正妃納妃大典也足夠轟動全九州,請問,清妍加入楚王府是自願的麼?之後她幾次逃離楚王府,卻不幸被你捉回,請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