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邊她如果真的快活,會不停逃跑麼?你強迫了她那麼多次,焉知這一次不是重蹈覆轍?”

阿智忽然開口說道:“段隨雲,你這等卑鄙小人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當日,王爺也曾給過你和王妃獨處的機會,結果怎樣?你竟卑劣地對王妃使用迷幻藥物,試問,你若有信心打動王妃,又何必出此下策?”

“是否真相,問問清妍本人立見分曉,”段隨雲伸手扶著那假扮慕清妍的婢女站到自己身邊,故意將她摟進懷中,居高臨下對著歐競天招搖的笑著,“若是楚王不願與段某合作,那麼今日便留下來參加我和內子的婚禮吧。”說完,故意垂首在那婢女額頭輕輕一吻,那婢女戰戰兢兢受了,身子卻僵硬的木頭一般。

段隨雲偏頭在她耳邊低語:“放輕鬆些,笑。”

婢女趕緊將身子放軟,對著段隨雲嫣然一笑。

歐競天眼眸一眯,一言不發,從背後取出一張漆黑的弓,從箭壺中取了一支金箭,張弓搭箭,弓開似滿月,箭去如流星,一點金光直取假慕清妍。

假慕清妍見一點金光正對面門而來,自己的腰肢被牢牢卡在段隨雲手中,而段隨雲並沒有絲毫躲避的跡象,眼看自己面門已經被寒光所籠罩,她甚至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忍不住“啊”的一聲尖叫。

段隨雲臉色一沉,輕輕一推,婢女頹然倒在地上,尖叫聲卻仍未止歇。

那支本來應該射到婢女面門的金箭一個轉折,竟然射到了城樓上迎風招展的一面大旗的旗杆,旗杆發出一聲斷裂聲響,鏗然傾倒,那面紅色鑲黃火焰的大旗兜頭向著段隨雲罩落。

段隨雲信手一揮,大旗墜落城樓下。但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只此一招,自己便已落了下乘,比如說方才自己不是打落旗杆,而是將旗杆抄在了手裡,也還算是打了個平手,可是自己竟然順手將旗杆打落城下,這不是說自己接不下歐競天區區一支箭麼?

果不其然,身側左右的護衛們都對歐競天露出敬畏欽佩的目光。

人心動搖。

城樓下,忽然想起稀稀落落的拍掌聲。

阿智眼看著歐競天慢悠悠收回了弓,才拍手道:“好一個西貝貨!好一招自倒大旗!嘖嘖嘖,段隨雲,你是覺得自己取勝無望,特意向我家王爺示弱的麼?不知你準備何時將天晟教總壇拱手相讓?又在何時禮迎王爺進城,或者恭送王妃出城?”

段隨雲臉上怒色一閃,忽然將手一招:“既然你要見慕清妍,那麼我便讓你見!”

不多時,兩個婢女果真架著渾身虛軟的慕清妍走上城樓。

慕清妍穿著一身淺藍衣裙,披著同色大氅,風帽裡的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便被人拉起來換了衣服,扶上城樓,昏昏沉沉中,看到段隨雲臉色與往日分外不同,似乎急怒攻心,但眼底還隱著幾分喜色。只是此時頭腦中空空蕩蕩,實在沒力氣多想。

段隨雲見她來了,伸手從婢女手中接過,秋風並不猛烈,但她的身子卻在瑟瑟發抖,即便隔著數重衣物,還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冰涼。

怎麼便虛弱成這樣了?他心中狐疑卻也顧不得追索根源,冷冷掃了扶慕清妍上來的兩個婢女一眼,沉聲道:“怎麼不曉得給小姐多加幾層衣服?”

那兩名婢女急忙伏地請罪,主上的脾氣越來越大,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動輒得咎。

段隨雲立刻從假慕清妍身上扯下那件紅色披風給慕清妍裹在身上,這才抱著她探出城樓:“歐競天,你看看,這是誰?”

歐競天一抬頭,心頭便是一跳。短短時日不見,她怎的變成這般模樣?眉頭微微蹙起,鳳眸中寒意凜冽,亮點銳利的光芒直奔段隨雲。

慕清妍微微側首也看到了城樓下的歐競天,扯動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