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卻步步緊逼,讓我走投無路……”她身子微微向小車椅背上一靠。

歐競天眉頭剛剛皺起,怒意更勝了一分,這個女人不是很聰明的麼,為什麼……一個念頭還未轉完,眼前銀亮光芒一閃,“咻”的一聲輕響,直奔面門,他身形迅捷如風,飛速向左側一閃,那道銀光走空,“奪”的一聲釘在身後門板上,兀自震顫不休,發出“嗡嗡”迴響。

歐競天面色一沉,薄唇抿得更加用力,染上了憤怒的白色,但迅疾又退去,化成無聲的嘆息。

慕清妍低垂著眼眸,並未去看結果,也並未去看歐競天的神色,反正早已將他得罪到底,那麼不妨再做得更徹底些!她雙手在扶手上輕輕一拍,兩道詭異的銀弧呼嘯著夾擊歐競天雙肋,歐競天騰身躍起,半空中便出現了一朵帶著深濃冷意的烏雲。

未等那朵雲落下,慕清妍袖間又飛出兩把短刀,截斷了歐競天下落的必經之途。

歐競天忽然一笑,這就是他心目中那個倔強清冷的慕清妍啊,她一旦做了決定便會毫不猶豫的照著內心的想法去做,真是叫人……又氣又恨。他雙足在那兩把短刀上輕輕一點,身子再次躍起,黑色衣袍在半空中幻化出一朵巨大的罌粟,美麗而又危險,向著慕清妍身後落去。

慕清妍身子不動,身後卻已猛地張開一把傘,那傘的質料非金非玉,更非布帛,而是飛速旋轉的十六把短刀,歐競天眼前轉動不休的便是寒光閃爍、冷氣襲人的一把刀傘。他抓嚮慕清妍後領的手若再前進半分便會被這刀傘絞成肉末。

歐競天不怒反笑,身子猛地一沉,抬腿蹬飛了試圖偷襲的萊兒芹兒,二女落地都“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再也動彈不得。而歐競天便藉著這一蹬之力,身子倒飛出去,半空一個翻轉穩穩落地。

“愛妃,玩夠了沒有?”歐競天的聲音醇厚如陳年美酒,還帶著淺淺一點笑意,聽在耳中直教人醺然欲醉。

慕清妍微微一愣,就在這短暫的來不及眨眼的一瞬間,她的身子已經穩穩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耳中傳來穩定而強有力的心跳聲,鼻端傳來的是那種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清新而悠遠,似柔和而凌厲的屬於歐競天的獨特氣息,她身子立刻不由自主地軟了,緊跟著心也柔軟了一霎,隨即又生出無盡的惱恨,閉了眼,不言不動。

“愛妃,跟本王回家!”歐競天含笑說了一句,抱著慕清妍大步走出了這所賃來的院落,腳步輕快而穩健,像是剛剛凱旋,春風得意,意氣風發。

芹兒萊兒掙扎著爬了爬,眼前一花,忽然出現兩個綠衣男子,出手如風在她們頸後狠狠一砍,兩人便暈了過去,綠衣人輕煙一般飄到四輪小車跟前,將它穩穩抬起,如來時一般,瞬間消失。

風吹過,帶著夏日的熱度,卻有幾片翠綠的樹葉悠然掉落。

萊兒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身側的芹兒有氣無力地道:“姐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萊兒擦掉了唇邊殘留的血漬,冷笑一聲:“我們該做的都已做完了,還能怎麼辦!這筆債,我們遲早會從歐競天身上討回來!”

芹兒咳了一聲,揉了揉脖子,苦著臉道:“好痛……”

*

歐競天抱著慕清妍上了早已停在村口的馬車,將她放在膝頭,雙手迅速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慕清妍兩頰緋紅,狠狠瞪了他一眼。歐競天卻像沒有看到一般,將從她身上摸出的暗器統統沒收,這才揭開了她膝頭一直蓋著的薄毯。毯子下的雙腿,觸手冰涼,他的眉心隱隱跳動。

“你這回可信了?”慕清妍淡淡的道,“我的腿的確已經廢了。”

歐競天抬眼看著她,發現她的神色比語氣更加淡漠,彷彿自己於她不過是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心頭浮上淡淡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