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腳尖一旋,嘀溜溜已轉到秦海青身後,左手向秦海青背心拍去。秦海青收劍回身已是不及,聽得背後掌風甚緊,背心如有大錘砸來,急向前跨出一步,側身提掌迎去。只聽一聲巨響,二人均被震開八九步,立足不穩,幾乎跌倒。席方南一口鮮血吐出,搖晃兩下,手扶牆壁,驚詫地望著秦海青。秦海青只覺左臂一陣麻木,一時之間竟似沒有感覺了。高手全力拆招,勝負只在須臾之間,二人對掌之下,竟是半點便宜也未讓對方和自己佔到。

席方南右腳退後一步,膝蓋微曲,右手劍尖指地,那劍身在撒入巷內的陽光照射下,一道紫氣緩緩繞劍身向劍尖垂去。秦海青見他擺出如此姿勢,心中一凜,知此乃“天虹十八劍”的起勢,看今天的陣勢,席方南是要與自己拼命來著。“這可不划算。”秦海青低聲嘀咕了一句,右腕一翻,劍尖指天,竟也有一道白光順劍身向劍尖升去。“席公子要與我拼個你死我活嗎?”秦海青皺眉問道。席方南注視那白光直指劍尖,也已明白今日的敵手遠非常人可比,冷笑一聲:“這就要看秦姑娘的意思了。”

秦海青沉呤片刻,溫和地說道:“請席公子仔細想想,錢御史被刺於天香樓玉版姑娘處,玉版此生已是脫不了嫌疑,你就是將她帶到天涯海角,終究也是逃不過的。明白地說吧,現在皇上已知道錢御史將一份密信交給玉版,若你執意不交出玉版,將那份密信交出來也是一樣。”席方南冷笑道:“我聽說你與玉版曾是密友,既是如此,又何必苦苦相逼?我們不想捲入朝中政事,也不知道什麼密信的事,你如何勸說也是沒有用的。”秦海青說道:“玉版當我是朋友,我也當她是朋友,既是朋友,你們為何不相信我?”席方南仰天大笑:“相信?這一路我也曾碰過幾個當相信的人,可是沒有一個是可以相信的。”

秦海青嘆了口氣,知道無論如何解釋,席方南也是聽不進的了,於是問道:“無論如何,席公子是不願交出玉版了?”“是的。”席方南態度十分的肯定。秦海青手一抖,收劍回鞘,坦然道:“既是如此,我便是殺了你又有何用?”席方南收劍道:“你能殺得了嗎?”秦海青搖頭道:“這個目前我還不想知道,我做捕頭多年,所殺俱是無惡不作的罪人,不想為你壞了名頭。”席方南不置可否地一笑:“早聽說秦捕頭不是莽打猛衝之輩,果不其然。但今日見了面,你打算如何處理眼下的情況呢?”秦海青揉了揉隱隱作疼的左臂,笑道:“我不打算怎麼辦,省省吧,看樣子我們各自都吃虧不少,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席方南聽此話,楞了一楞,見秦海青果無追擊的意思,轉身便走。聽得秦海青在身後輕聲說道:“現在放過你只因我未見到玉版,但你逃得過今日,逃不過明日,我見到之時,也即是玉版返京之日。”席方南停下腳步,仰天嘆道:“若真有這一天,我也無話可說。”回頭對秦海青笑道,“但在這之前,你需殺了我才行。或者,你會被我所殺。”秦海青不再接腔,眼見席方南漸漸走遠,看他腳步有些沉重,顯然是受傷不輕。秦海青嘆了口氣,望著席方南漸漸消失於巷中的背影,感慨道:“何苦呢?再怎樣堅持,也不過是個兒女英雄罷了。”秦海青緩緩舒了一口氣,自覺胸口仍是鬱悶非常,便不再提氣,放鬆了身體,慢慢向酒樓的方向走回去。

李浦在酒樓之上已頗有醉意,小二是精明人,已看見擺在桌子上的碎銀,知道今日的買賣全看自己的能耐,越發殷情招待,李浦見秦海青久等不回,經不起小二一勸,把幾錢銀子都化了上好的酒水倒入腹中。在似醉非醉之間,李浦看見秦海青走上樓來,雖是一眼,李浦已看出秦海青的左臂有些不地道。“吃了虧嗎?我幫你教訓那小子去!”李浦斜眼向樓下望去,哪裡有那男子的身影。秦海青見他的憨樣,心中已明白大半,也不答理李浦的胡言,壓住笑意,叫小二再添兩個小菜,提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