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的人不是我娘!”柯菱柔的眼光霎時凌厲了起來,語氣雖重,但已全不似往日的嬌蠻,更多的是潛藏背後的仇恨,“你比我年長兩年,當年的事,連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不信你不知道!”

柯菱芷面對妹妹突如其來的指責,顯然有點始料未及,掩不下滿面的錯愕。

這時,巧凝走進來稟道:“大太太,韋大奶奶來了,說有極要緊的事。”

苗夫人平一平意緒,淡淡道:“讓她進來。”

韋宛秋不緊不慢地走進小楹亭,來到苗夫人身側,湊近她耳邊輕聲而簡短地說了幾句話。她一聽,眼瞼不自覺一顫,抬眸緊緊地注視著柯菱芷。

接觸到苗夫人這般銳利的眼神,柯菱芷心頭一緊,正想說話,卻聽亭外傳來了容迎初的聲音:“我要找的是四姑娘,不是大太太,與大太太不要見我有何相干?”

守在亭外的巧凝依舊寸步不移地攔在進出之處,道:“容大奶奶怎的一點規矩都不講?大太太正與四姑娘說話呢,四姑娘又怎麼能出來見您呢?”

容迎初眼光瞥見亭內數人,揚聲道:“我才看見韋妹妹進去呢,不知韋妹妹找大太太所為何事?”

韋宛秋慢慢地站起身來,攏一攏妃紅蹙金海棠紋的廣袖,低首對苗夫人道:“這個時候我該到壽昌苑去向老祖宗請個安,娘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容迎初在外也聽到她的話,心中的擔憂成了真,不由又驚又怒。眼看著韋宛秋蓮步姍姍地走出小楹亭,容迎初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壓著心頭的焦灼,語氣是不容商榷的決然:“妹妹要去見老太太嗎?不急這一時,咱們還是等相公回來後,一同過去方為妥當!”

韋宛秋轉眸看向她,聽她提起“相公”二字,耳邊彷彿又聽到柯弘安的一句: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心頭隱隱傳來灰冷的痛感,她慢慢地垂下手腕,用力一掙,甩開了容迎初的手,一字一句道:“姐姐你向來胸有成竹,也該讓你嘗一嘗束手無策的滋味。”

容迎初看著她轉身翩然離去,輕咬一咬牙,轉頭吩咐亦綠道:“你趕緊跟著她到壽昌苑去,要比她快一步見到老太太,讓老太太一定要等到大爺回來了才見她!”

亦綠答應著匆匆去了。容迎初返至小楹亭前,也不與巧凝多說,就要闖進亭中,巧凝急急攔在前面道:“容大奶奶你不可如此!”

容迎初目內的凌厲如刀鋒,猛地揮掌狠狠摑落在巧凝面上:“你不過是個奴才,誰容你冒犯本奶奶!給我讓開!”

巧凝被打得愣在了原地,容迎初趁勢快步走進了亭中。苗夫人看到自己的心腹侍婢被掌摑,又見容氏來勢洶洶,早變了臉色,厲聲斥道:“混賬!又是誰容你如此放肆!”

容迎初不言不語,面上只沉靜如水,拉了柯菱芷的手就要往外走。

苗夫人揚了一揚下巴,周元家的立即上前抓住了柯菱芷的臂膀,道:“四姑娘還不能走!”

容迎初回過頭來,把小姑子往身後一拉,冷不丁地朝周元家的揚起了手掌,眼看就要兜臉打下,當手掌接近周元家的大驚失色的臉龐時,卻又生生地停下了動作。容迎初逼視著跟前那當家主母的得力臂膀,冷冷道:“我敬你老人家的顏面,原不該跟你過不去。可是你瞧瞧這扇門就這麼點方寸,你不讓我過去,我又怎麼讓你過去呢?”

周元家的惶恐地退到一步。容迎初不願再耽擱,拉著柯菱芷疾步離去。

韋宛秋來到壽昌苑門外,就要往內走,秦媽媽便率了亦綠、聽荷等幾個丫鬟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面上只客客氣氣道:“韋奶奶,老太太病根子又犯了,這一整日的都沒得安生,到了這個時候才說累得撐不住勉強歇下了。為免擾了老太太休息,恐怕不能讓韋奶奶進去。”

韋宛秋手袖在袖子裡,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