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突然收窄,必須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彎腰越低。又走了數丈,黃鐘公停步晃亮火折,點著了壁上油燈,微光之下,只見前面又是一扇鐵門,鐵門上有個尺許見方的洞孔。

黃鐘公對著那方孔朗聲道:“任先生,黃鐘公四兄弟拜訪你來啦。”

慕容燕聞言,登時就知道任我行就關在裡面了。

黃鐘公又道:“任先生,我們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來告知一件大事。”

室內一個濃重的聲音罵道:“去你媽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沒屁放,快給我滾得遠遠的!”

黃鐘公道:“先前我們只道當今之世,武功之高,自以任先生為第一,豈知大謬不然。今日有一人來到梅莊,我們四兄弟固然不是他敵手,任先生的武功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見大巫了。”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四個狗雜種鬥不過人家。便激他來和我比劍,想我為你們四個混蛋料理強敵,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動武,武功早已忘得乾乾淨淨了。操你奶奶的王八羔子,夾著尾巴快給我滾吧。”

禿筆翁道:“大哥,任先生決不是此人敵手。那人說梅莊之中沒人勝得過他,這句話原是不錯的。咱們不用跟任先生多說了。”

任我行喝道:“你激我有什麼用?姓任的難道還能為你們這四個小雜種辦事?”

禿筆翁道:“此人內功精湛,劍法超群。還精通大理‘一陽指’等多門失傳已久的絕技,也難怪任先生害怕了。”

任我行不怒反笑,說道:“四個臭混蛋給人家逼得走投無路,無可奈何,這才想到來求老夫出手。操你奶奶,老夫要是中了你們的詭計,那也不姓任了。”

黃鐘公嘆了口氣,道:“何兄弟,這位任先生一聽到你這麼厲害。已然魂飛魄散,心膽俱裂。也不用比了,我們承認你是當世武功第一便是。”

慕容燕道:“這位任先生內力深厚,見識不凡。怎會怕我?只是不想和在下比試罷了。”

任我行道:“是啊,小朋友,你到挺有見識。你將梅莊這幾個傢伙都打敗了,是不是?”

慕容燕謙遜道:“那是四位莊主有意相讓。慚愧,慚愧。”

任我行道:“很好,很好。小朋友,你替我出了胸中一口惡氣。你怎樣打敗了他們?”

慕容燕道:“梅莊中第一個和我比劍的,是個姓丁的朋友,叫‘一字電劍’丁堅……”當下慕容燕就將擊敗丁堅和梅莊四莊主的經過說了一遍。任我行一邊聽著,一邊作著點評。他說丁堅的劍法華而不實,但以劍光唬人,並無真實本領。丹青生的劍法比丁堅高明些,可他自己破綻太多。禿筆翁的判官筆法本來相當可觀,就是偏生要附庸風雅,在武功中加上許多書法,相當於將自己的性命雙手獻給敵人了。

聽了任我行的點評,丹青生和禿筆翁全都惱怒異常,可是又都無言反駁。

任我行聽慕容燕說完了戰勝禿筆翁的經過,知道按照順序,接下來該是黑白子了,便說道:“老二玄鐵棋盤上的功夫,那可是真材實料了,一動手攻人,一招快似一招,勢如疾風驟雨,等閒之輩確是不易招架。小朋友,你卻怎樣破他,說來聽聽。”

慕容燕道:“在下一上來就以劈空掌力搶攻,第一招便讓他取了守勢。”

任我行道:“很好。第二招呢?”

慕容燕道:“第二招在下仍是搶攻,二莊主又取了守勢。”

任我行道:“很好。第三招怎樣?”

慕容燕道:“第三招仍然是我攻他守。”

任我行道:“了不起。黑白子當年在江湖上著實威風,那時他使一塊大鐵牌,只須有人能擋得他連環三擊,黑白子便饒了他不殺。後來他改使玄鐵棋枰,兵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