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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更疑惑了:“敬事房不是管皇帝的房事嗎?怎麼連太子東宮也管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我們家男人少,所以一併管上吧。”
其實趙佑熙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以前又沒在東宮跟女人親熱過,所以不是很清楚這些規矩。見小妻子滿臉不自在,承諾道:“我會跟她說的,叫她以後不要記錄了。”
“她未必肯聽。”俞宛秋暗暗忖度,皇上忙國家大事都來不及了,肯定不會管這些,把東宮太子的“房事”也納入敬事房的管轄範圍,多半是太后的主意。透過這些記錄,東宮諸妃的侍寢次數一目瞭然,保證血統純正只怕還在其次,窺探東宮風向才是主要目的。太后物色的那些女人,一個代表一個家族,甚至一方勢力。太后既想透過她們掌控太子,又想透過她們得到外戚勢力的支援,可謂公私兩便。現在那些女人沒進來,太子的房事記錄豈不成了他們夫妻倆的“專場秀”?
她能想到這點,趙佑熙何嘗想不到,因而狠道:“不管她是誰派來的,這是我們倆的私事,我不許任何人窺探。”
“那你剛才為什麼對她那樣容忍?”
趙佑熙苦笑起來:“因為她是我的乳孃。”太后認為。女人生產半年內的乳汁最好,所以他先後有過好幾個乳孃,有兩個一直跟在身邊,還有兩個在太后手下當差,殷氏就是其中之一。
俞宛秋不由得佩服起太后來,真是用心良苦,知道孫兒桀驁不馴,這種差事,換任何一個人來都會被他轟出去,唯有乳孃,會多少留幾分情面。
趙佑熙也很無奈。對從小帶大他的太后,他不是沒感情的,可最近兩年太后做的那些事,又實在讓他親近不起來,一個人老了,舒舒服服地安享晚年不好嗎?非要到處插手,擺弄不了父皇,就想控制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現在連他們床頭間的事都管起來了。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聶掌食過來稟道:“膳食已備,請太子和太子妃就席。”
餐廳在遂初堂的隔壁,餐桌居然是長方形的紅木桌,主位和末席各擺了兩把椅子,兩邊空著,看長度,起碼可以各擺六把。桌上的菜全部用藍花瓷碗蓋蓋著,上面掛著吊牌,大概是用來註明菜餚名稱和廚師姓名的。
用膳開始,十幾位侍者站在餐桌兩旁,個個一臉緊張,每揭開一個碗蓋,都有藍衣太監唱名,再由身著棗衣的太監總管用銀箸試毒。餐廳裡鴉雀無聲,直到最後一個菜驗完,銀箸沒有變色,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俞宛秋很想問問趙佑熙,在自己家裡吃個飯也這般費事,到底是宮廷制度如此,還是曾被人在菜裡下過毒?想想他以往的經歷,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一些,一個把遇刺當家常便飯的人,從小到大,不可能沒人在他的飲食裡動手腳。
在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趙佑熙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樣給小妻子夾菜。現在他自己的菜都有人夾,就是小福子,俞宛秋面前則是茗香。看得出,茗香很努力地適應宮庭生活,可還是顯得有些笨拙,聶掌食看不過去了,挽起袖子親自上陣。她夾菜舀湯果然動作嫻熟優雅,而且好像特別會察言觀色,俞宛秋的眼光才瞟向哪道菜,她已經給夾過來了。
服務不可謂不周到,菜餚品種豐富,味道也不錯,俞宛秋卻沒什麼食慾,每樣淺嘗則止。
她不習慣的是進餐的氣氛。她希望這些人都走掉,只留她和趙佑熙在餐廳裡,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飯,哪怕他全程代勞,讓她根本沒機會自己夾菜,也好過完全由陌生人“餵食”。據說慈禧太后每頓額定一百二十道菜,誰聽了都不免羨慕,可真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多菜和那麼多圍觀的人,估計也不會有多好的胃口,看都看飽了。
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她隨口問聶掌食:“太后身邊有個聶尚宮,聶掌食跟聶尚宮有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