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這天底下有你說的這人兒嗎?那可不是天上的仙女!”李敞之搖了搖頭長嘆道。

“那可不一定,眼下就有一個,我家大姑娘倒是勉強能稱得上合沈兄的意,可惜大妹妹早定了人家,沈兄這是遲了一步啊!”白玉堂一聽,便在一旁笑著說道。

“玉堂兄萬萬不可這麼說,我不過是隨口道幾句同大家說笑罷了,可別牽扯上姑娘家,若是壞了名聲,沈某可是擔當不起!”沈逸飛嚇一跳,不想白玉堂竟把話拉到白玉妍身上,便趕忙開口道。

“嗯,說來玉堂的兩個妹妹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兒,就連如今這三姑娘瞧著也是冰雪般的人物,自然不是那等煙花女子可比的!”李敞之難得點了點頭,然後又起來給大家卙酒道:”來來來,我今兒是特地給玉堂兄叫了幾個歌姬彈曲助興的,咱大傢伙想聽什麼名目,想玩什麼樂子都放開了玩去,千萬別客氣了。“

於是這邊一派脂濃粉豔,酒香琴浪,花天酒地的景象。

那邊,白文蘿進了榮壽園後,周氏和林氏正同老太太商量著過年要準備的一應大小事,沒空理她。白文蘿便行了禮,略坐一坐就出去了。卻回了梨香院後她才想起,前兩日白玉妍託她幫著繡兩個荷包,昨兒就做好了,剛剛忘了順便帶過去,於是便拿出來讓沉香給送過去。

………【第四十九章 雪映紅梅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白玉堂覺得腹中微漲,便起身告了聲罪,出去解手了。李敞之也讓小廝再出去瞧瞧,怎麼人還沒來,心裡微有些不快。而白玉強和白玉堂的那兩位同窗,已經一人摟著一個歌姬不樂亦乎地鬥著酒。只有沈逸飛依舊獨坐在一旁,端著半杯殘酒,靜靜聽著流水叮咚般的曲調和黃鶯般婉轉的歌喉。心裡直可惜,這般美的音色,皆被這般人給糟蹋了。

“想必沈兄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改日兄弟帶你去京州的萬春紅樓瞧一瞧,其實啊,女人就是個姿態,脫了衣服都差不多……”李敞之多喝了幾杯,嘴裡的話越顯得粗俗了起來。

沈逸飛只當做沒聽見,慢慢飲著酒,有丫鬟上前來要給他換上剛用溫水浸著的酒杯,另斟上新酒,被他搖頭拒了。

“沈兄怎的不高興了,可是兄弟剛剛說的話有得罪之處?”李敞之也非是喝迷糊了,一瞧沈逸飛這臉色便知道自個剛說的話不合適了,笑了笑,便正了臉色說道。

“哪,我是在細聽這曲兒呢,難得這些歌姬的曲樂有這般不俗之處,之前倒是沒注意到。”沈逸飛先把那個杯殘酒喝了,然後才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李敞之抬手讓丫鬟將溫水浸的杯換上,然後親自給斟了酒說道:“沈兄是雅人,自是不知,這些歌姬為了討得生活,在這琴樂上也是沒少下功夫的。我今兒挑來的這些,哪一個身上沒個十幾年功夫。雖說我對著音律一竅不通,但身邊倒是有幾個擅長音律的長輩,記得曾聽他們說過……哦,好像是這麼說的,這琴曲啊,得有過經歷的人,才能真正彈得出其中的意境來,否則,指法再準,練得時間再長,也是徒有琴聲沒有琴心,嗯……說什麼空空如也什麼的!”

沈逸飛一聽這話,心中一震,再聽那歌姬的曲調,更是覺得其中含著難言的悲愁,聽得人心裡微嫩泛羞酸。琴心琴心,凡教過他的師父不是沒有說過這話,只是身處錦衣玉食,華屋美婢的他!並未真正悟出其中意思來。如今李敞之酒後無意的幾句話,此情此景,竟讓他有種醐醍灌頂的感覺。

李敞之見他久久不語,也不知他是犯了什麼毛病,便笑著說道:“哈哈,我就是有個糊塗印象,在沈兄面前班門弄斧了—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