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扎著一根印有太陽旗的白布條,他們湧出山洞,發瘋似的,亂糟糟的衝向聯軍陣地。不出慄林中將所料,這次攻擊毫無結果,是純粹的自殺行動,美國人用坦克,機槍,火焰噴射槍,將他們全部掃倒在一片開闊地上。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接近聯軍陣地,這些海軍官兵全部戰死,其中包括他們的指揮官久保利大佐在內。

到了3月11日,硫磺島上的日軍守軍己被聯軍壓縮在兩塊狹小的陣地上了。一是在該島東北面的一塊陣地,其二是硫磺島西北面的一個小山頭。慄林中將和日本火山列島的總督市丸海軍少將就堅守在這個小山頭上很深的一個山洞內,他們和已剩下不多的部下繼續進行著這毫無希望的決死抵抗。

在小山頭另外一邊的一個曾經隱蔽過坦克的山洞中,掘江中佐在等候夜幕降臨時去作他生平最後一次攻擊。在昨天指揮部轉移時,他們遭到美機的掃射和轟炸,在黑夜和混亂中,掘江參謀長和慄林長官失散了。

但這己不重要了,反正大家都要戰死,己經沒有什麼部隊可以指揮了。午夜後,掘江中佐揹著一箱炸藥,他爬出了山洞,他在一片曠野上發現了5具陣亡了的日軍士兵的屍體,這裡很可能有聯軍坦克透過。掘江爬進臭不可聞的屍堆中,他用己發黑的汙血和泥土將自己偽裝起來,然後躺下,靜靜地等候聯軍坦克和士兵的出現,他想,明天自己也會變成這堆屍體中的一具,說不定比這些屍體死象更難看。他整整等了一天,太陽曬得他快昏過去了,沒吃沒喝,無數的綠頭大蒼蠅圍著他轉,有好幾次他都想放棄這次行動了,但他忍下來了:在在思考,難道他所受的教育和接受的訓練就是為了躺在屍堆中等候敵人的到來嗎?童年的回憶和起伏的思緒不斷地消蝕著他自殺進攻的決心。為什麼要相信那些鼓勵在戰鬥中尋死的宣傳呢?自己死了,日本就會勝利嗎?他的信心動搖了。

整個白天,沒有敵人經過。天黑時,又飢又渴的他又爬回了山洞中,但混身的屍體惡臭怎麼也散不去。他反覆地思索著生命的意義,但有一點他肯定下來了,他不會再回到屍堆中去當人肉炸彈了。

第二天天剛亮,又有2名失散了計程車兵找到山洞中來了,現在洞中有了3個人。這個洞不是很大,原本可以隱藏2輛中型坦克,其實是一個半掩式的地堡。3個人都疲倦己極,他們吃了一點壓縮餅乾就倒頭呼呼大睡。天亮時,一陣坦克發動機聲吵醒了掘江,他靠近洞口一看,一隊聯軍在一輛坦克的掩護下己包圍了這個山洞。掘江聽見了噝噝的聲音,一顆手榴彈飛了進來,掘江急忙向後一滾,一個叫北野計程車兵用一床氈子向手榴彈上一蓋,飛快地滾向另一邊。

手榴彈爆炸了,沒有彈片飛散出來,3個人都完好無損。但爆炸的氣浪將他們震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也好象被一種超大自然的力量壓扁了一樣。一個人影擋住了射進山洞中的亮光,接著又一個……..又是一個,掘江勉強睜開了眼,朦朧中,他看見幾支黑洞洞的衝鋒槍口正指著他。他甚至還看見了初升的太陽光在聯軍±兵頭上的鋼盔上反射出的耀眼光芒。

面對隨時可以噴射出致人死命子彈的槍口,掘江的意志崩潰了,他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高舉起了雙手。他聽見有人在講日語,但說的什麼他沒有聽清楚。他看見北野和‘另一名叫三形計程車兵在脫衣服,他明白了,聯軍是唯恐他們身上還捆著炸藥包什麼的,他們現在是俘虜了。

掘江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死也好,作俘虜也好,都是那麼一回事。他掙扎著,手向後伸去,他想撐住地面爬起來,但他的這一行動卻引起了誤會,一個聯軍士兵疾快的撲了過來,一支衝鋒槍的槍托狠狠地砸在了掘江中佐的頭上,掘江只覺得腦袋嗡地響了一下,伴隨著一陣巨疼襲來,他昏過去了。

耀眼而刺目的陽光和輕吹的海風使掘江清醒過來。他努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