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7) 同上一所騎馬學校。

平時,大多數週末,便在賈克·霍斯的格倫德爾馬場騎馬,媽媽同去過一次,多半和爸爸同去。

那年夏天,騎馬使吉爾快活,也挽救了福克納的工作。福克納厭倦了那裡的工作,如果吉爾在那裡不快活,他就準備辭職,帶了她回家。騎馬也使父女更加親近。

福克納後悔同女兒分開太久, 吉爾的童年又快過去,他特別珍惜那年的夏天。儘管自己的童年充滿了失望和痛苦,回首前塵仍覺滿心溫馨。童年以後的歲月中,他徒然尋找行之有效的規律和不超前簡化的形式。

如今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能力在退化,感到悵惘。他從吉爾身上回顧自己的童年,記憶中還只有這段時間的生活完整美滿,不需進行週期性整容或想象力的處理,只需加以現實的淨化便可以接受。伯茲給吉爾照了一張衝浪的相片,福克納仔細觀察這張相片,發現自己看見的不是展開在她面前的夢一般的世界,而是一個已經開始褪色的世界。他知道吉爾的童年並不美滿,仍認為童年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對朋友說:“很快便過去了,完了,她就要做女人了。”如果下一項任務不好,他恐怕受不了吉爾和埃斯特爾的離去,吉爾必須回牛津去上學。從5 月到8 月,他編寫了一個又一個劇本,沒有什麼稱心的活。8 月,開始和霍克斯合作,改編雷蒙·錢德勒的《長眠》。雖然朱爾斯·弗斯曼也參與編劇,主要合作者是一個名叫菜·布賴克特的青年作家,兩人合作順利。他仍然會寫出“不上口”的對白,如那青年後來所說,兩人不得不在現場臨時改動。但是霍克斯喜歡這樣,亨弗利·鮑嘉和勞倫·白考爾也已經習慣。

《長眠》攝製過程中,福克納神志清醒,工作正常。11 月中旬時瀕臨崩潰。

他又同朋友住在一起,一方面節省開支,一方面逃避寂寞;偶而也騎騎馬,但是毫無作用,連梅塔也不起作用。梅塔聽說埃斯特爾走了,福克納又在酗酒,便重新來看他。而人都在《長眠》攝製組,經常見西,幾乎部分地重溫“舊夢”。可是,他離開山楸別業、離開創作已快一年,“有時覺得再作一次治療或者再編一部電影劇本的話,我會失去創作的能力”。7 月,馬爾科姆·考利來信提起他早已知道的一件事:他的名聲在出版界受盡誹謗。

1944 年10 月29 日,考利的第一篇文章(共3 篇)號召人們認真地重新評估福克納的價值,提醒讀者福克納的17 部作品除一部外全部脫銷。

寂寞和沮喪襲來,福克納酒越喝越兇。朋友們,特別是伯茲、梅塔和喬·帕甘納儘量幫助他,知道他最恨去那些他喻之為火爐和監獄的地方,便親自照顧他。上班時為他打掩護,晚上藏掉他的威士忌或者定量配給。有時候,他還是喝得太多而不得不送進山谷地的私人醫院。伯茲看出他酗酒有自戕之意,設法勸導他說:“比爾,別走那條路,你太寶貴了”,幫助、勸說無用,福克納終於請假,他需要脫離這個環境,寧願留職停薪3 個月,只求能回密西西比,甚至願意不支薪而多做些工作。

12 月15 日回到山楸別業,不出一星期,精神振奮。他寫信給考利表示感激,回答考利的問題時,也流露出失望和怨恨。他說,南方對他並不特別重要,不過是他熟悉南方而已。南方並不比其他地方好,也不比其他地方壞。

“生活是現象,不是標新立異。到處都像在瘋狂地越障賽馬,奔向虛空。不論在什麼時候,人都散發同樣的臭氣。”但是,他如今沒有被困籠中之感。

他估計假期可以延長到6 個月,因此覺得不僅“擺脫了好萊塢”,而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