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春臉色發白,董千野說的確是事實。董千野又道:“我徒弟方才還與人激鬥一場,現在又戰你這劍匠,讓你無還手之力,是也不是?”

軒轅望自己臉上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大戰一場後造成的,低低叫了聲:“師父!”但董千野卻不理他,又道:“我徒弟年輕力壯,你年老體衰,我愛惜你英雄一世,不願讓我徒弟再戰下去,壞了你的名聲,呂長春,你以為被一個比你年輕三十歲的孩子擊敗很光榮啊?”

“你……你!”雖然呂長春有把握再拖上一會兒乘軒轅望氣力衰減時一舉反擊得手,但那畢竟不曾發生,而他被軒轅望的快劍逼得無法還手卻是事實,他指著董千野怒吼了幾聲,道:“董千野,來,你同我比一場!”

董千野嘿嘿道:“連我教了兩個月的徒弟都打不過,還同我鬥?得了,你又不管我午飯,我還得回去吃飯,望兒,向你呂世叔告辭!”

“哼,一餐飯我呂某人還請得起,就怕你從來不曾吃過這樣豐盛的宴席而撐死!”呂長春大喝道:“管家,吩咐廚裡準備一席盛宴!”

“不必,不必,哈哈哈,望兒,你可知道這全是你的面子,為師有二十年不曾吃到這老小子的飯了,可惜咱師徒還得回去,姑且記下吧!”董千野也不待呂長春多言,一把拖過軒轅望便離開,留下呂長春在劍室中生悶氣。

崔遠鍾自藥鋪裡秤了藥材,用藥碾子碾成碎粉,濃烈的藥香味飄浮在院子裡。

“今天又聽到了什麼訊息?”

華先生查覺到崔遠鍾若有所思的神態,平靜地問。

“又是那個叫軒轅望的,自從十餘天前他擊敗了無極劍門的王修與純陽劍門的呂長春,每隔一日便去尋人挑戰,今天猴形劍門的查玉寶也敗在他手中了。”

“哦。”對於這樣的訊息,華先生並不太放在心上,隨著英雄會日益臨近,各劍門劍手相互挑戰之風漸起,但這幾日可能是為了避免意外受傷的緣故,這樣的對戰已少了許多,只有劍痴鳳羽與新近冒出頭的這個軒轅望還在不斷惹事生非。在華先生內心深處,並不十分厭惡少年人的這種喧譁,他只是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弟子為何不關心鳳羽而關注這個叫軒轅望的。

“這個軒轅望,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華先生問道。

“老師,上次太傅在的時侯,我曾對你說過有人擊敗了鳳羽,那人就叫軒轅望。”

華先生濃黑的眉頭皺了皺,他聽說軒轅望是董千野的弟子,做為東都城劍師中的一員,董千野雖然不是十分出色,能教出擊敗劍匠的弟子倒不讓他如何吃驚,但能夠輕鬆擊敗鳳羽則讓他心中起了好奇。

“十二品以上的少年?”華先生慢慢啜了口茶,想起上次自己估計的軒轅望的劍藝品級,過了會兒,他微微笑了。

“老師笑什麼,我才不怕他呢,我黃金之劍在手,除了老師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看到捧著茶的老師臉上那絲笑意,崔遠鐘有些誤解。

“嗯,我明白。”華先生停了一會兒,“遠鍾,我只是羨慕你罷了!”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崔遠鍾臉紅了紅,奇怪地問道。

“遠鍾,我羨慕你將會有許多很好的對手,東都的鳳羽,京城的諸葛眠風、沈醉雲、趙冰翼,現在出現的軒轅望,還有那些隨時可能出現在你面前的不知名的對手。”華先生慢慢地抬起臉,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遠鍾,人生之中,有的時侯沒有好的對手,比沒有好的朋友還要讓人覺得寂寞呵。”

“瞧你,同遠鍾說什麼寂寞不寂寞的。”一個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崔遠鐘的臉上一紅,飛快地抬起頭向聲音主人瞄了一眼。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瘦弱纖細,有些蒼白的臉上飛起兩團淡淡的紅暈,盈盈的目光鎖在華先生臉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