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連口茶水也不喝就走?又說他還有好多事務等著請教呢。關天養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不必了。就此別過吧!”拉起杜若,揚長而去。陳銓也只是送到衙門外,便揖手作別。

回到正堂,護衛已將飯食都擺了上來。陳銓匆匆地吃了兩口,就記起司馬操還等著回奏,便著人去傳了來。先是問了此番探查的具體情況。得知宿州一帶也出現了魔獸的蹤跡,百姓是十停已逃了九停九,頓時也沒了心思吃下去。丟下碗筷,沉重地出了半晌的神,方才道:“這一趟你也辛苦了,先歇息兩日罷。”又問:“你對鳳陽縣令李允正被殺一事怎麼看?”

司馬操對關天養的欽差身份是三分相信,七分懷疑,總覺得事情透著詭異。見陳銓問起,就道:“回大人,下官覺得……就算那位先生是欽差,但李縣令到底是守牧一方的朝廷官員,犯了罪也該先就地革職,交由法司讞明定罪,再作處置。就這般當眾殺了……下官覺得有些過於,過於猛浪了!”

陳銓臉頰的肌肉牽了一牽,似乎在笑,說道:“是呀……但你想過沒有,若是所有的官員都像李允正這樣貪生怕死,那還怎麼守疆衛土?非常之時,就得用非常手段。好了,下去吧,回頭還有要事交你去辦!”

離了深州府衙,杜若就說:“天養,你看出來了麼,那位總督大人對你的做法很是有意見呢!”

“有意見可以保留。”關天養淡淡地道,“若是所有的地方官員都像李允正那樣,聞著點魔物的味兒就棄城而逃,要不得多久,九州大地就該被魔物盡數佔去了。我殺了他,是因為他沒有盡到一個官員的本分。至於朝廷怎麼看,我管不著!”

杜若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你這也是瞎操心……”

關天養怒氣瞬時湧了起來,直瞪著杜若,差點當場發作。杜若見他這般,反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關天養本想搬出當年杜友逢對他說過的那番大道理來與杜若好好地論較一番的,但想到她是女子,且又是杜友逢之女,未必不曉得這些大道理,就強將怒氣嚥了下去,說:“沒什麼!”憤憤地衝了出去。

洛陽的情況比想像中要好。這幾個月來,魔物發起了兩次大規模的攻擊,都被天罰炮擊退,連城牆都未能夠著。守城兵士計程車氣是高昂得很,都叫囂著要殺出城去,將魔獸清剿乾淨,奪回失去的家園。

但修行者卻是一點也不樂觀。只因在玄武宮的組織下,各大門派選出了近兩百名金丹境界的弟子發起反擊,本意是為了將洛陽方圓三百里內的魔物清剿一空,從而為大反攻奠定良好的基礎,不想卻陷入了魔物的包圍,苦戰五天五夜不得脫。幸好洛陽距離嵩山不遠,大慈悲寺聞訊之後,派出廣印率領數十名羅漢堂弟子前來支援,這才打退了魔物,救出了一眾人等。出師時共有一百九十八人,回到洛陽時,整好九十九人,傷亡一半,單是玄武宮一門,就死了十人。

關天養前腳剛到洛陽,屁股都還沒落到椅子上,林緯文後腳就來了。先是裝模作樣地把洛陽防禦戰的情況鉅細靡遺地介紹了一番,特別強調了各派的傷亡情況,然後將話頭一轉,問起了關天養南海之行的收穫。

關天養最討厭的就是玄武宮這種做作的作派,明明有事,總不直說,左拿捏、右拿捏,非得要人主動問起,這才擠藥膏似的,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圖謀打算說出來。修行者都知道,與玄武宮門下打交道,世故是第一位的,其次就是耐心,偏這兩樣關天養都不缺,但又都表現得不好。

“說不上什麼收穫……”關天養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也就是,就是那麼回事。”

林緯文永遠都表現從容不迫,淡然鎮定,見關天養似乎沒有心思細談,微微一笑,“聽說極樂宗趁南海離宮遭遇惡蛟之擾時,趁機發起了攻擊,不知傷亡情況怎樣?陸師伯已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