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梁師曾當著正道各派的面說,我要是不交,他就硬搶。硬搶呀,打著公理大義的旗子,那麼多人欺負我一個。”

“那又怎樣?”陳朔怒目對著他,“你就怕了?所以你就乖乖地承認了東西在自己身上,然後甘願被那一幫虎頭蛇尾的孫子給利用?你就不會抵賴到底麼?!”

關天養氣得差點暴走,一把將茶碗抓在手裡,砰的一聲捏得粉碎,喘著粗氣獰笑道:“你真是說得容易呀。我要是抵賴到底,怕是當場就得有一場大戰……”

“不可能!”陳朔沒等關天養說完,就猛地揮舞著手臂道,“玄武宮的底線我最清楚,首要顧全的總是正道的團結局面,若真為此會激起正道的內鬥,他們絕不會肆意妄為的。”

“我怎麼知道這些?”關天養吼道,“我要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何至於被他們給算計了?”

陳朔愣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半晌,他怒色也漸漸地消散,自嘲地笑了起來:“說這些做什麼?馬後炮,一點意義都沒有。”復又坐了下來,問道:“那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關天養也意識到自己的脾氣發得不應該,語氣也漸漸緩和了下來,說道:“我還能怎麼打算?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麼!”

陳朔連連搖頭,“不能這樣,你這是自暴自棄呀,必須得振作起來不可。”

關天養道:“就算是再振作,也得等鬼魔封印之後再說。在這之前,我不想再生出任何事端!”不想陳朔擊掌讚道:“不錯,就該這樣,先顧全大局!”關天養嘿嘿地笑了兩聲,未作置評。陳朔就道:“我知道你想說我現在跟玄武宮一個腔調,誰讓我已經是玄武宮的弟子呢?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就行。”

關天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但你是一個為了目的什麼都可以利用的人,包括兄弟情義,甚至是你自己的命。”

陳朔聽了這話,非但不以為忤,反而樂呵呵地地笑了起來,“沒枉了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不錯,我是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那你知道我現在的目的是什麼?”

關天養明知故問地道:“我不知道,那你說是什麼?”

沒想到陳朔堅決地搖頭道:“不,我要你說。”

關天養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學著梁師曾的說話方式,繞起了彎子,“還記得十年前在千陽山你對我說的嗎?”沒想到下文還沒有說出來,陳朔臉色一肅,將手一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天養,看來你還是不完全瞭解我呀!”

“哦?”關天養饒有意趣地道,“這又怎麼說呢?”

陳朔冷哼道:“在你看來,我就是那麼的無情無義?”

關天養聽著這話裡藏有文章,不出得怔怔地出起了神來,暗想道:“二狗子這人雖是虛偽嬌飾,深諳機關算計之術,但對我,對小白卻是情深義重,從不曾使過手段。當年他索要龍鱗,更多的還是為了救我,其次才是實現他的目的,而我卻因為自己的私心嚴辭拒絕了。其實他做人做事都是有底線的,我卻總是視而不見。聽他這麼說,必是又有保全我的法子了……”當下嘆了口氣,搖頭道:“我知道你最顧念與我還有小白之間的兄弟之情,這也是你一生最為珍視的。事實上我和小白又何嘗不是?不過你現在身為玄武宮弟子,而玄武宮又一心想謀得通天鑑殘紋,你夾在中間,又該何以自處?若是一心向著師門,那就成了枉顧兄弟情義之輩;若是幫著我,又成了師門叛徒,必為修行界所不恥。而在我這裡,縱是沒有你的幫助,玄武宮也不會拿我怎樣,有的你的幫助,也未必能有所改觀……”說到此處,他故意頓了一頓,似乎是要給陳朔消化他這一席話的時間,然後才緩緩的道,“這下你該明白我要說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