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朔聽得很出神,眼神迷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許久之後,才悠悠地道:“天養,你知道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都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若不是你,我、小白、還有四丫,絕不會有今天。仰仗著宋老闆的慈悲,苦艾艾地在九夏城裡熬,能有出頭的一天麼?你這人脾氣臭,臭不可擋,說起謊來眼皮都不眨一下,神仙都能被你糊了去,但你對兄弟真的是沒話說。只要有了好的,必然有我們的一份……那些舊事也不必去說了。你也知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登上修行界權力的巔峰,可你不知道的是我為什麼要這樣。”

關天養一震,失聲問道:“那你是為什麼?”

“為了保全我所在乎的人!”陳朔的目光突然堅定得有如精鋼,灼得關天養的內心生疼,“我們都是苦出身,從小經歷了太多生死都不能由己的日子,討口飯吃還得看人家的臉色。那時候覺得沒什麼,還樂在其中,現在想來……真的很可怕。若不是有你的保護,就我這性格和這張嘴,死十回都不止了。這些年來,每聽說你有事,我就想衝下山去,陪你一起去扛。也總忍不住去想:若是有一天我成了玄武宮的掌門,一定要把所有算計過你,迫害過你的人好好地整治一番,整死也不過分。小時候我常說執掌權力是男人最為快活的,隨著慢慢長大,我就在想:若是沒有你們在身邊,縱然我是天帝又有何快樂可言?孤家寡人的滋味還不如遊魂野鬼。”

聽著這些話,關天養心底是又暖又酸,差點就忍不住掉下了淚來,強笑道:“說這些做什麼?我都快忘了!”

“我忘不了!”陳朔將臉望著屋頂,淚水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你是不知道我心裡對你和小白有多感激。若我沒有成為玄武宮在長老會的代表,必能在暗中予在你幫助——想來你是不知道的,師父對你青眼有加,多番讚許。但陸、梁二位師叔還有許多長老一心想得到通天鑑殘紋,聲稱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讓你屈服。”說到此處,他也是滿臉憤然之色,憎恨之情溢於言表。“若是你不提我的名字,必然是大師兄厲克謹代表玄武宮擔任長老會的代表。師父極有可能會以學習為名,讓我擔任大師兄的助手,這樣一來,我便有很多的機會。現在好了,我成了代表,守真和另外幾位師兄成了我的助手,不知要受到多少掣肘!”

關天養聽著陳朔的這一番嘮叨,總覺得半真半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陳朔待他的情義是真實的。

只要兄弟情義是真的,又何必計較其他的呢?

沉默了許久後,關天養才笑道:“事已至此,說這些沒有用的假設又有什麼意義?對了,九夏城的屍毒都清理乾淨了嗎?”

“清理屍毒事小,找到幕後操縱者才是關鍵。這一年多來,不單是我們,乾坤庭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也沒找到那場災難是誰搞的鬼!”

“怎麼會?”關天養著些有些不敢相信,“靈泉山又不是玄武山,就那麼大點地方,徹徹底底、仔仔細細地翻地遍,哪有找不到端倪的?”

“誰知道呢?”陳朔兩手一攤,“這事也不是我的首尾。昨兒我還聽守真師兄在說,這個隱患不除,通天神殿就一日不敢開工。我就問他:誰這麼大的神通,騙得過我們也就罷了,怎地連乾坤庭也束手無策了?”

關天養也問道:“是呀,這也太沒道理了……”想著楊縱的決心,以及這場災難給九夏城造成的前所未有的可怕損失,他心下的疑雲就越來越重。

【四百九十五、重逢的喜悅】

“守真師兄說這事怕與千年前的苗疆之亂有關,還說若真是如此,災難怕是遠不止於此!”

“什麼東西?”關天養將眉頭一擰,“這又跟苗疆扯上什麼關係了,而且還是千多年前的事?”

“我哪裡知道?”陳朔是滿臉的無辜,“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