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見符牌,渾似見了活鬼,哪裡還有剛才的囂張勁?猛地一哆嗦,驚恐地道:“這,這,你,你是……”

大掌櫃哼了一聲道:“不是我是,而是天下的交易行都是!陳公公,你能認得出它來表示你還有些見識,但你連情況都沒打聽清楚就敢來鬧事,哼……今兒的事我只當沒有發生過,你還是請回吧!”

陳公公再不敢作威作福,身子一矮,連連作揖道:“對不住,對不住……”抱頭鼠躥而去。

見此情狀,關天養愕然道:“怎麼回事?他手裡的莫不成是金牌令箭?”戲臺上經常演:某人拿出刻有‘如朕親臨’的金牌令箭,頃刻間搞定大局。關天養便以為大掌櫃的那便金牌便與此等類似。

陳朔道:“金牌令箭也沒這東西管用!”

“那是什麼?”

“乾坤庭的符牌!”

關天養這才哦了一聲,蘇少白也點了點頭,四丫也默不作聲地坐好。

拍賣會繼續。儘管只剩下十六個人,但競價卻並沒有像關天養他們擔憂的那樣會不溫不火,而且能夠不畏楚王府權勢,留到最後的必都不是一般的人,不論是財力還是勢力都非同小哥,茶盞功夫後,一百二十斤白螺以每斤二千五百兩的價格全部拍出。

金鑼敲響的那一剎那,關天養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陳朔卻是渾身大汗地癱在椅子裡,道:“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蘇少白臉紅得像關公,喘著粗氣道:“咱們發了,發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辦完了手續,拿到了一萬六千九百兩通大恆錢主城發行的龍頭金票。

龍頭金票不比其他的金銀銅鈔票據,持著它不論是在通大恆錢莊還是其他任何錢莊兌換現金,都不需要支付手續費。也就是說,龍頭金票本身價值與赤足真金相當。通大恆錢莊發行的龍頭金票極少,最小面額都在百兩以上,一般人得到手都當作珍寶收藏起來,除非是富可敵國的大商賈,鮮少有人捨得將千兩面值的龍頭金票拿出來流通。

龍頭金票不但鍍上了真金,還嵌入了晶玉,以符法加持防偽。圖案栩栩如生,美侖美奐,撇開其面額價值,本身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藝術珍品。關天養四人還是頭一次見著龍頭金票,驚詫得半晌沒回過神來。十六張一千兩、九張一百兩,疊在一起少說也有二兩重,輕輕一晃就嘩嘩作響,極是清脆動聽。不單陳朔看得口水都流了下來,蘇少白的眼珠也幾乎要從眼眶裡瞪了出來,喉頭還一個勁地蠕動,顯是在吞口水。四丫哇地驚歎了一聲,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頭金票?”關天養指著票面上那條好似在雲中翻飛的活龍道:“看著了沒有,這就是標誌。除了通大恆的龍頭金票,朝廷的鑄錢局也造不出來!”依舊分作四份,入袋為安。

出了拍賣行,陳朔是食髓知味,提議過兩天再去一趟白螺湖。關天養一想到惡龍的可怕,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道:“要去你去,我是不敢了!”他一直沒有把惡龍的事說出來,大家自然也就不清楚蘇少白昏迷之後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被問起時他也總是含糊帶過,語焉不詳。

陳朔頓時急了,道:“別呀,幹嘛跟錢過不去?趁著白螺現在還值錢,趕緊多撈點才是。一旦曉得的人多了,咱們還賺個屁!”

關天養還是堅定地搖頭說不去。

這下子連四丫都奇了怪,問:“哥哥,為什麼不去呀?”關天養就說沒什麼,沒什麼。大家哪裡肯信?

正走著,就聽有人嘆氣道:“老子也不知撞著什麼黴運,就晚了一天,白螺湖裡的白螺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孃的……”另有人說道:“你也確實太黴了些。前後就一天功夫,人家撈回來的白螺賣了兩千五百兩銀子一斤,你要是早出發一天,那錢就該你賺了!”那人又道:“我有什麼辦法?誰讓那天的雨太大了呢。哎,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