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說,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預示著什麼?”關天養望著西邊的天空,腦海裡閃過的全是九夏城破敗不堪的場景,新生命誕生帶來的歡悅頓時被衝散一空,黯然地道:“你什麼時候也研究起命相讖緯之說來了?天要下雨,鳥要生蛋,不管發生怎樣的災禍都攔不住的……”說到這裡,心下一震,暗道:“鳥雀最是膽小。九夏城發生如此巨大的災禍,它們卻並沒有逃走,而是留下來保護剛出生的孩子。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爹孃會棄我不要呢?”

陳朔似乎也有些感觸,道:“鳥雀尚如此有情,那人呢?”

關天養在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每一寸地方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似乎是要將生活了十四年的家都牢牢地記在心裡似的。走出來後,他道:“走吧……”

陳朔一愣,道:“去哪?”

“找你的柳妹!然後想辦法把重極門的物資委託任務給完成了,就,就……算了,再說吧!”

陳朔知道他說的是再尋個新的安身立命之處。一想到從今後就要離開九夏城,去新的地方謀生,陳朔也覺得不好受。站起身來道:“去哪找呢?”

關天養望著東邊,道:“九夏城的人去了哪裡,我們就往哪裡找!”

離開關帝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破空之聲襲來。陳朔一凜,叫道:“有人!”關天養嗯了一聲,回身望著空中,滿臉的戒備。

“關小友,你可教人好找呀!”

說話間,三道清光落在關天養面前不遠,他們分別是林緯文、守真和另一個玄武宮弟子。招呼的正是守真!

玄武宮門下,關天養唯一有好感的就是守真,見來人是他們,起手一禮道:“三位道長好!”三人竟然起手朝他還禮,道:“關小友好,陳小友、楚道友有禮了!”陳朔慌忙還禮,楚庸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林緯文道:“關小友這兩日可是去了什麼地方?師父派了我等前來守護關帝廟,卻始終沒見著有人!”

關天養啊了一聲,這才知道關帝廟得以保全並不是運氣,而是因為有玄武宮的保護,心下頓時生出幾分感激,道:“原來是這樣。雖說是座破廟,但畢竟是小子的安身之窩。諸位道長的恩德,小子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林緯文道:“師父說了,關小友于我玄武宮有大恩,不能坐視不管。因怕小友牽連到這場無妄之災中去,特地又命我們來看看。說若是小友回來了,要我們一定保護好。”

關天養心下猜度著玄武宮此舉的深意,與陳朔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道:“怎敢勞動眾道長?我等福薄命賤,想來也沒有修行者會與我們為難的!”

守真道:“不然。大戰若起,便是螻蟻也難倖存,何況是大活人呢?”

林緯文道:“守真師弟說得不錯。守恆師弟,你先回去向師父覆命,我和守真師弟負責保護關小友一行!”

守恆應了聲是,又走上前來對陳朔一揖,道:“陳小友,那日借劍之恩尚不及親面致謝,請受守恆一拜!”

陳朔忙道:“不敢當,當不起!”故意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避讓了開來。

守恆還真當陳朔謙恭,不肯受禮,道:“若非小友冒險借劍與我,我這條命豈還在?此恩此德,守恆銘記在心。”說著又一拜。這一拜暗含真元,定住了陳朔的身形。外人看來是陳朔不好意思再閃,勉為其難地受了這一拜,實際上陳朔卻是想動動不得,只得極其彆扭地受了守恆的禮,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古怪。只聽守恆又道:“他日陳小友若有用得著我處,只管開口,不管水裡還是火裡,絕不皺下眉頭。諸位一路走好,告辭!”

【一百六十九、玄武門下】

望著破空而去的守恆,關天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