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道陳朔剛才受的一番苦楚,心下還暗暗讚道:“不得不說,玄武宮的道士雖然精於算計,但個個都很有禮貌,也很有氣度,很能給人好感。真真不愧是正道諸派之首!”想到這裡,關天養心念一動,就起手對林緯文和守真一揖,道:“兩位道長,小子冒昧地打聽一件事!”

林緯文道:“不知何事?關小友儘管說就是!我等若是知道,絕不隱瞞。”

關天養道:“二位可見過南華老怪這號人物麼?”

林緯文道:“南華老怪?可是從南疆來的擅長蠱毒的散修麼?”

關天養道:“正是!”拿眼看著陳朔,見他的精神也振奮了起來,眼裡盡是期待。

“我也只是聽過,倒沒見過。守真師弟,你可見過麼?”

守真搖頭道:“我也只是聽過。梁師叔得知此人的行蹤後,曾命張師弟好生關注此人。就是不曉得張師弟有沒有見過!關小友,你問此人作什麼?他莫不是與你有仇?”

關天養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往在這種情況下都是陳朔搶著答話的,此時陳朔是迭遭打擊,意亂神迷,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們,眼神空洞,哪有說話的意思?關天養輕咳了一聲,道:“這個……確實有些仇怨。而且此人還挾持了我們的一位朋友,這兩日我們遍尋他不得,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緯文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何不去問問張師弟?就是不知張師弟現在在哪!”

守真道:“昨日那場大戰之後,梁師叔命張師弟和其他幾位師兄弟在九夏四周搜尋是否還有受傷未能得到及時救治的同門,還說若是找到了,就送往大洪山的遇真觀。我們何不去那裡問問?”

林緯文哦了一聲,並沒有爽快的答應。略微一沉吟,見關天養和陳朔都是一臉期盼地望著自己,就笑道:“好,那我們就去問問張師弟!”

陳朔頓時大喜,拱手道:“既是這樣,那就有勞二位了!”

關天養卻將林緯文的猶豫看在眼裡,不免暗暗嘀咕道:“他本是不想讓我們去的,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玄武宮的道士,可沒有一個是善類,簡直就像從鬼心眼裡鑽出來的。放著即將出世的異寶不去爭搶,還派人來保護我這個爛窩?傻子都知道他們別有用心……”

出了朝陽門,就折向東南,直奔二十里外的大洪山。

大洪山位於大江之畔,最高的遇真峰不過一千二百餘尺,遇真觀就建在峰腰的桃花坪。

一行人趕到的時候,遇真觀裡裡外外全是忙碌的玄武宮弟子,一個個神情悲慼,說不出的沉重。

遇真觀主守方也是玄武宮門下弟子,見林緯文和守真來了,起手道:“林師兄,三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林緯文道:“有點事來尋張師弟,他在麼?”

守方道:“在,正在幫祁師弟療傷!”

守真驚道:“祁師弟又受傷了麼?”快步跑了進去。

關天養和陳朔不知道守真口中的祁師弟是誰,楚庸卻是清楚得很,暗說:“那小子狂傲得緊,自認為他玄武宮便是天下無敵的了,這麼一場大戰,沒把命送掉已經是萬幸了!”

遇真觀規模不小,裡外三進院落,大小廂房數十間,此時卻也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或躺或坐的玄武宮弟子,粗略一數,不下百十號。有的在自行療傷,有的則靠人相助,有的則躺在地上呻吟……

關天養看不過去了,問道:“怎麼會成這樣?”

林緯文唉了一聲,神情苦楚,一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表情。關天養見他扭捏作態,一點也不乾脆,越發的不喜,就道:“看樣子貴派是損失慘重呀!”

林緯文忙道:“是有些損失,但算不上慘重。小友有所不知,前日中午爆發的那場大戰,便是我玄武宮就有將近四百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