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哈氣在霜。廖成龍走在前面,說:“這起兇殺案太過蹊蹺,死者俱被割喉而死,創口被大面積撕裂,已經無法辯認是何物所傷……”說著,走到一間停屍室外,從架子上取下驗屍的格單遞給關天養。

關天養哪裡看得懂?接都懶得去接,就說:“不用了,我先看看屍體!”也不用人幫忙,推開房門的機括,大步走了進去。

屍體都被雪白的被單蓋著。關天養揭了開來,見是一具女屍,身上的衣物都被剝了乾淨,儘管肌膚已經泛起了青黑之色,但還是能夠判出她的年歲大約在十六七歲間。雙眼兀自圓瞪,眼白已成了青灰色。致命的傷口在脖子上,看上去像被極鈍的鐮刀或是鋼鋸造成,被撕得稀爛。血液盡失,肌肉萎縮,再被寒氣一凍,慘白慘白的,看上去就像怪獸裂張的大嘴,擇人慾噬,說不出的可怖。

廖成龍就站在關天養的身側,見此情狀,唬得一哆嗦,差點叫了出來。

關天養回頭看了看跟在身邊的人,問:“誰是仵作?”

一名年約四十許的瘦小漢子趨步上前,躬身道:“小的便是!”

關天養點了點頭,“把她的頭顱切開!”

仵作一愣,“開顱?”顯是沒明白關天養要幹什麼。

廖成龍見關天養沒有多作解釋的意思,就命仵作快動手。

仵作這才忙去取了工具來,也不勞人幫忙,三兩下就將凍得硬綁綁的女屍頭顱給破了開來。在他看到顱內原本該乾癟的腦髓卻不見了,只剩下一團類似乾絲瓜穰子的青黑色絮狀物,隱約可見細蛆一樣的白色蟲子在裡面蠕動時,當即呆了。

關天養只瞟了一眼便冷笑了起來,眼裡盡是凜凜的殺機。

儘管剛才已經見識過了屍人搏鬥的慘狀,但在見到那團絮狀物後,廖成龍還是控制不住胃部的翻湧,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關天養似乎對廖成龍的軟弱頗有些不滿意,眉頭微微地一蹙,眼裡閃過不悅之色,又讓仵作開第二具屍體。九具屍體,老的六十出頭,小的六七歲,腦髓無不絮狀化了,還寄生有一種從未見過的白色蟲子。不過教關天養意外的是最後一具少年的屍體看上去有些面熟,略費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是回九夏那天在城北路上見到過的迎親的少年,心下不由得暗歎了起來,“人生無常,教人怎麼說呢?”

從地下室出來,關天養先吐了一口濁氣,就道:“趕緊去鬼市上買些【破煞符】和【赤焰符】來,把這些屍體都燒了!越快越好!”

廖成龍等人聽著‘越快越好’幾字,無不變了臉色,當即就命差役趕緊去辦。

廖龍成趕緊把相關情況向齊世武回明。齊世武也是聽得臉色發青,直想作嘔,好不容易忍住,才問關天養,“這,關老闆,莫不成這一家子也都被屍毒感染了麼?”

“是!”關天養也沒有解釋更多,只說:“得趕緊去上寨村看看。若是屍毒擴散開來……”也懶得多說後果,畢竟在場的人都清楚屍毒有多可怕。他心下疑惑的是:這一家九口全是被吸乾血液而亡,兇手為了掩飾其行徑,這才將傷口割爛。若不是有五梁山被囚的那一番經歷,他也斷不會知道感染屍毒也會表現出多種的症狀。立即發作的便如那五名差役,潛伏不發的便如這一家子九口——之所以潛伏不發,便是因為屍體運回來後就放進了冰室。屍毒本身喜陰懼熱,但屍毒異變和向外傳播則需要在較高氣溫的環境裡才行。嚴喜保家九口屍身正是因為凍在了冰室裡,所以體內雖有屍毒成活,但並沒有異變為殭屍。

關天養也不管齊世武是怎樣部署防控的。從后街出來,他就決定親自去上寨村看看。還沒來得及走人,又被齊世叫住,請入了知府衙門敘話,不外乎就是要他來擔當這次防控屍毒的主力軍。

關天養當然不想接這檔子差使,奈何齊世武打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