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百丈外的山林中,心下暗道:“看來今日非得給你些苦頭吃了!”將主意盤算定了,伺機而動。

藍瑛見關天養陷入了流沙術中,不免又有些擔心,暗道:“若真是他,萬一傷著了可如何是好?”忐忑之餘,臉頰如同火燒一般,又紅又燙。旋想到此人實力如此之強,已然晉入了分神境界,顯然不可能是關天養,又怕他輕易地突了出來,自己這條命可就當真沒得救了。一時間矛盾之極,渾不知該是繼續等下去,還是趁機逃走。見關天養突然沒了聲音,不免又嘀咕道:“他怎麼不說話了?應該還沒有完全陷入流沙中才是呀?奇怪……”正要去一探究竟,就感到一股勁風迎面襲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到胸前璇璣穴處遭重處點選,整個身子瞬時間僵麻了,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看著關天養如天神降世般凜凜站在面前,藍瑛驚駭交加,若是口舌能動,定然要問:“你怎麼逃出來的?”可一想到此人有著分神境界的修為,要突破自己這個只有一百五十餘年修為的金丹境界修士佈下的流沙術未免太容易了些,頓時心喪若死,暗暗叫道:“不是他,當真不是他!”

關天養見藍瑛的眼裡盡是絕望和幽怨之色,原本的惱恨頓時都消失了,嘆了口氣,正想質問她為什麼連番對自己施以毒手,就聽得一陣破空之聲襲來。心知是王屋派的援兵趕到了,再不可多留,就伸出手指望藍瑛額上按去。藍瑛以為他是要殺了自己,頓時大恐,只覺得一股詭異的力量侵入紫府,元神一震,就昏死了過去。

關天養將藍瑛挾起,邁開大步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待王屋派的人趕到時,只看到一派由藍瑛法術製造出來的狼籍,卻是人蹤杳杳,已不辨關天養去向。半個時辰後,離著王屋山已有百十餘里,關天養這才喚下在高空遊弋的飛舟,登船而去。

上船之後,狠狠地將藍瑛往椅子裡一扔,關天養倒了一杯冰涼的茶水,只喝了兩口,剩下的照藍瑛面潑了過去。這一潑蘊含著多種不同的力量,藍瑛受此一激,悠悠地醒了過來。她也不問關天養要拿她怎樣,只是扭頭四望,見自己正置身於飛舟之中,頓時大驚,道:“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關天養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冷哼道:“那你以為會在哪裡?真不明白,我與你到底有何仇怨,你非得置我於死地方才心甘?”

藍瑛見自己並沒有死,反而活得好好的,長長地舒了口氣,但心下越發的奇怪關天養為何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留情。“我已經說過了,你偽裝行容來我王屋山必是有所圖謀,我若不弄清楚,豈非置師門安危於不顧?”

關天養真恨不得再照面扇藍瑛幾巴掌,將她打成豬頭再說。“你不覺得自己太想當然,太不講道理了?”氣怒之下,在艙中來回地踱起步來,當真是看什麼都不順眼,都想當場砸得稀爛再說。

藍瑛道:“那是你的認為,我卻覺得我沒有做錯。若是易地而處,你難道也置我於不聞不問麼?”

關天養猛地停下腳步,怒視著藍瑛道:“不管我有沒有偽裝過,至少我對你王屋派沒有惡意。再說,你王屋派有什麼值得人覬覦的?有什麼?”

藍瑛見他這般氣惱,反而有些得意,冷笑一聲道:“這個誰說得清楚?防微杜漸,總歸是沒有錯的!”

關天養氣得是臉頰通紅,呼吸氣促,指著藍瑛道:“好,好,你都有理!你現在落到我手裡,那又該如何?”

藍瑛將頭一昂,滿臉的不屑,“悉聽尊便就是。但我也得提醒你一聲,我王屋派尊長一旦發現我失蹤了,必然會追來。縱你有分神境界的修為又怎樣,一樣是逃不掉的!”

關天養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是嗎?”叫進傀儡人兒,命全速開動飛舟,直取龍山,然後說:“我倒要看看你王屋派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