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門的客人,誰敢對你動手,那就是跟我重極門為敵。來人,將這人扔下山下。他要是再敢踏足千陽山一步,格殺勿論!”

他這一番雷霆發作,頓時震懾了在場所有想對關天養動手之人。

關天養也將劍收了起來,道:“有李前輩這話,那我就暫且不追究了!”然後一拱手道:“該說的話我也說了,李前輩,各位前輩,請恕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

幾乎同時,李延極、杜友逢和張志禮都叫道:“且慢!”

關天養極是有些奇怪,暗道:“他們這是幹什麼?”深知李延極和杜友逢是不會害他的,張志禮的用心卻是昭然若揭,就起手道:“李前輩,杜大先生,不知還有何賜教?”唯獨忽略了張志禮,顯是已將他當作敵人看待了。

杜友逢站起來道:“你這一走,在千陽山千里之內,有重極門的庇護,你自然是無恙的。可出了千陽山千里,你怕就是荒原上的羊羔,不出片刻功夫就得被瘋狂的餓狼給撕得粉碎。你就不怕麼?”

關天養這才明白杜友逢叫住自己的用心,昂然答道:“怕,當然怕!但我不能因為怕就永遠滯留在千陽山。我是我,重極門是重極門,他們要找我問龍鱗的下落儘管來就是。反正我就是一條賤命,天生天養,老天爺若想收回,我倒也樂得不再受這份罪!”說到‘天生天養’四個字時,想到自己的身世,心下一酸,差點就哭了。但又想到面對這許多修行者,自然絕不能示弱,更不能哭鼻子讓他們看笑話。就將那一股恨意盡數激了出來,原來只是眼眶泛紅,現在連眼瞳都隱隱泛紅了,殺氣凜凜,說不出的嚇人。

杜友逢哼了一聲,分明是將關天養這番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視作笑話一般,“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疑龍鱗是你拿去當的,你不說清楚,他們既不會善罷甘休,而你也陷入了危地。那你為何不趁機說清楚了呢?”

關天養品嚼著杜友逢的話,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化解危機,就道:“敢問杜大先生,我該怎麼才說得清楚?你都說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既然他們已經認定,我便是有一百張嘴,那也說不清楚!”

杜友逢對張志禮道:“張道兄,敢問一句,你們又是如何肯定龍鱗便是他去當的?”

張志禮瞟了杜友逢一眼,臉色陰陰的,嘿嘿地道:“杜道兄,你怕是在明知故問吧?”

“明知故問?”杜友逢語氣是已經含著怒意了,道:“倒要請教,杜某如何明知故問了?”

“貧道聽說令愛與關老闆是好友,當初為接下重極門的法器銷售生意,因錢款不夠,關老闆才拿了龍鱗去當。當時就是令愛與關老闆一路去的。杜道兄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杜友逢呵的一聲冷笑,道:“是麼,承你相告,我現在才知道。可是張道兄,你們既然心存疑慮,為何不去向乾坤庭求證,反倒揪住天養不放呢?是不是看他沒有修為,也沒有靠山,好欺負麼?”

張志禮一窒,忙籌思起該如何應答,就聽杜友逢又道:“乾坤庭的業務往來素來機密得很,別說是外人,就是內部之人也不知道。不知張道兄又是從何處得知天養和小女一道去當了龍鱗?”張志禮正要開口,杜友逢又搶先一步道:“天養不過是普通小子,乞丐出身——這一點在場各位怕是已經知悉了吧?非是我故意刁難張道兄,而是覺得此事實在匪夷所思。還請張道兄明示!”

連番質問之下,張志禮竟不知該如何對答了,心下暗道:“都說‘南斗星君’杜友逢是天下第一等不好對付的人,看他一副貴介公子的模樣,我還只當和氣得很呢,原來當真難纏之極!”哼哼了兩聲,陰陰地笑道:“杜道兄是在說我等撲風捉影,構陷關老闆了?”

杜友逢目光灼灼,有如電芒般閃爍,“如此說來,張道兄是有真憑實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