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逢就道:“天養,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關天養見眾人環伺周圍,根本不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空間,就冷眼環伺一週,怒道:“眾位都是修行界的前輩,難不成還要偷聽別人說話麼?”

眾人頓覺不好意思,都散了開去,但一雙耳朵,全部神識都留在了他們這邊。

關天養這才道:“杜大先生,你不是在東海天台山麼,怎地也來了千陽山!”

杜友逢嘿嘿地道:“事情鬧得這般大,我還能不來麼?”

關天養眉頭一皺,說不出的厭惡,道:“那他們請我來又要怎樣?”

杜友逢疑惑地看著他,“還能怎樣?不外乎就是問你是否知道龍鱗的下落!”他還當關天養並不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呢。

關天養眉頭一剔,眼裡盡是激射的寒光,“龍鱗的下落?嘿嘿,為什麼問我?”

“他們聽說幾個月前你曾在山下天機鎮上的當鋪當了一塊龍鱗,換得了一百萬晶玉來接重極門的生意。所以都想問你龍鱗是打從何處來的!”

關天養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乾坤庭的保密能力勿庸置疑,外人又怎麼會知道龍鱗是他拿去當的?這裡面必有蹊蹺。就道:“就因為我接下了重極門的生意,他們就無端懷疑龍鱗是我拿去當的麼?”他當然知道杜若肯定將龍鱗之事告訴了杜友逢,之所以這樣說,不外乎是麻痺監聽他們談話之人。

杜友逢揹負雙手,仰望天空,“自然還有別的原因!”語氣裡竟帶著說不出的憤怒。

“什麼原因?”關天養吃了一驚,立時就想到是乾坤庭出了叛徒,心下頓時好不駭然。

“有人指認龍鱗是你和阿若拿去當的!”

關天養一震,“誰?”心下亂轟轟的,暗想道:“看來當真是乾坤庭出了叛徒……”舍此而外,再沒沒的理由可以解釋眾修行者是如何知道龍鱗是他和杜若拿去當的了。

杜友逢嘿嘿地笑了起來,滿臉都是憎惡和鄙夷之色,“重極門下弟子商千里,也就是接你當的那位朝奉!”

關天養已然猜到洩露訊息的人是他,但還是忍不住滿心的坺,“真是他?!”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下來。

杜友逢眼裡盡是殺機,“正是他。”

“他,他不是乾坤庭的人麼?”關天養實在不敢想像,乾坤庭管理如此有序和森嚴,竟然也會出現叛徒。他一直以為加入乾坤庭的人都懷有高尚的理想,輕易不會為利益所誘惑,不想這個商千里還是出了問題。

杜友逢面頰肌肉牽動,冷冷地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關天養啊了一聲,問道:“是他主動退出的還是被開除的?”

“主動退出!”

關天養咬牙道:“他難道就不知道洩露乾坤庭的機密,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麼?”

杜友逢滿面嚴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久久不語。關天養似乎想問,又怕惹得他當場發作起來,只得怔怔不語。

凜冽的山風嗚嗚地吹著,雲團潮水般湧蕩起落,全無固定的形態。關天養看在眼裡,只覺得這一幕有如世事的變化,既無常,又無法預測,讓人憑空生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沉重感來。“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人性太過貪婪,以至於我才迭經事故呢?”想到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事,又是悲憤,又是心痛,眼下又深陷麻煩之中,竟忍不詮想哭了。

杜友逢突地一聲長嘆,“我若不來,他們便是用強也會將你擄了回來,逼你說出龍鱗的來歷和下落。”嘲諷地笑了一笑,這才回過頭來看著關天養,“說說吧,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臉上也佈滿了憂色。

關天養是一個遇強逾強的人,他不願低頭的時候,就算扭斷了他的脖子也不會認輸。當即滿臉都怒起勇悍得近乎猙獰的冷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