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作藩王的機會都沒了!”

蕭延眼睛死死地盯著燈燭,彷彿那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他恨不得以最殘忍的手段當場將他們捏死。只見他緊拽著拳頭,咬著牙關,“與其窩窩囊囊地活一輩子,那還不如轟轟烈烈地幹一回呢。皇叔,你若是幫我,事成之後,別的好處我不許你,只一樁,這天下你愛去哪遊玩就去哪遊玩,愛來京城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覺得可行麼?”回過頭來,這才發現楚王在用手絹拭眼睛。

楚王的心當即就動了。要知道藩王雖有王的名頭,其實不過普天之下最大的囚犯。除了王府和所在的城垣,哪都不能去,就連出個城也得提前幾個月向皇帝請示。雖說衣食供應不缺,但沒了自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所以大多數的藩王都愛胡搞,以至於名聲臭不可當。若真能得到這道恩詔,獲得自由之身,那可比得了什麼良田美宅、金器玉帛都要好千倍萬倍。

楚王哪能不心動呢?“這,殿下就不怕遭到大臣們的反對?”可他也明白,就算當了皇帝,那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滿朝的臣子,一個個地都緊守著祖宗的規矩制度,哪能由著他胡來?

蕭延輕笑一聲,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其實這個祖制本身就不合理,罔顧人倫,凐滅人性,慘無人道。雖說是為了避免藩王亂政,但只要朝廷監察得法,又何懼之有?不過有些藩王心存亂政之想,不將他們拘禁在藩地那是不行的。但像皇叔這樣忠厚實誠的人,卻又大可不必了!”

楚王畢竟老於世故,哪能這麼容易就上了蕭延的船?將手絹收回袖筒,略出了一下子神,就道:“殿下要我做什麼?我不過就是一個囚犯,要權沒權,要錢沒錢……”

蕭延暗道:“你沒錢?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九夏城你有多少財產,還有你那府庫之中,全都是以各種名目盤剝而來的珍奇異寶……”想歸想,但沒有說破,而是道:“皇叔萬不可妄自菲薄……”正說著,就聽陳公公在外面道:“王爺,殿下,總督齊大人來訪,說是有要事拜見殿下!”

蕭延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來做什麼?”

楚王老底是老薑,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若是我所料不差,他肯定是先去了你師父那裡!”

“師父那裡?”蕭延滿心的狐疑,“他去幹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麼,他跟你師父還有些交情。想來他是擔心今天的事鬧出什麼大變故來,所以去探探口風。畢竟若出了亂子,他是第一個擔責任的!”

蕭延心思轉動,“皇叔,那依你之見,我是見他不見?”

楚王道:“齊世武這人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跟朝裡哪一派不沾關係,也正是這樣,皇上才派了他來出任三楚總督。他既然指名拜見,你不見是不行的。先去聽聽他怎麼說吧!”

蕭延其實已經打定了去見的主意,他只是想聽楚王對這人的看法,故才有些一問,見楚王也贊成去見,他就點頭道:“好,那我就聽皇叔的!”

到了書房,齊世武站起來見禮,蕭延忙上前扶起,“齊大人,這又不是正式拜見,何必行此大禮?”

齊世武客氣了一番,就報告九夏府審理那幾名大內侍衛的情況。蕭延聽得嗯嗯作聲,就是沒有發表意見,直待齊世武彙報完後,他才冷不防地問道:“齊大人是打何處來?”

齊世武一怔,瞟了一眼蕭延,“從九夏府出來後,臣繞道去城北見了個人。”

“哦?”蕭延心下不由很是佩服起楚王的老辣來,也明知故問道:“不知是什麼人?”

“此人殿下今天也見過的,姓關,名天養,棲鳳街知真齋的老闆!”

“聽說齊大人跟關老闆的關係不錯?”蕭延手裡端著茶碗,故作從容,眼睛卻是瞟向齊世武,留神著他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