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宮的梁師曾帶著飛了回烏蓬山,現在又被杜友逢帶著從潛江城御風飛到了五梁山,前者不過百十餘里,後者卻有七百餘里之遙。姑且不去討論距離的遠近,難不成二人的修為已經超越仙聖,達到了神鬼不測之境?

關天養一路上都在想著這個問題,非但沒能想明白,反而還把自己給整糊塗了。但他唯一堅信不疑的是:不論是梁師曾還是杜友逢,修為都還不曾達到仙聖之境,這其中必有使巧之處。

他是很想問杜友逢是如何使巧的,但又知道這位杜大先生待自己雖然還算不錯,但態度未免有些不夠和氣,萬一自己問出來,被他認為有小瞧的意思,豈非糟糕得緊?所以,他寧願滿心都是漿糊,也不願冒險去觸這個黴頭。

到了五樑上空,關天養辨明瞭地形,指著山腰南側的一處小平臺道:“應該是那裡了!”

杜友逢嗯了一聲,朝著平臺降落了下去。

站在平臺上,只見崖壁青青,哪裡有什麼洞口?

關天養大奇道:“噫,洞口呢?”

慎明也道:“對呀,應該是這裡。關施主快看,那棵樹就是被火燒了的……”關天養側頭看去,見平臺側的古松分明有火燎過的痕跡,越發證實了是這裡沒錯。可為什麼洞口就不見了呢?

杜友逢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起手道:“東海杜友逢,攜弟子晚輩前來拜會,望乞一見!”

沒有人應聲。

杜友逢再喊了一遍。

關天養卻道:“他能聽得見麼?”

關卿雲道:“能的。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見!”

杜友逢還不死心,又喊了第三遍。

終於,嗞的一聲輕響,黑光閃過,露出洞門來,聖尊從洞中飄飛出來,怒道:“我管你是東海的還是西海的,這裡誰都不歡迎……噫,是你們!”目光落在關天養和慎明身上,說不出的憤恨。

杜友逢微微一抬手,昂然視著聖尊,“不敢請教道友尊姓臺諱,在下杜友逢有禮了!”

“杜友逢?哼,飛龍子和騎龍子是你什麼人?”

“是在下師兄!”聖尊一口叫出了飛龍子和騎龍子的名號,杜友逢也頗有些意外,心下不免慎重了起來。

“哦?”聖尊明顯吃了一驚,“如此說來,你就是觀月真人的弟子了?”

“正是。”杜友逢從聖尊的話中就判斷出他有多年未曾在世上行走了,要不然豈有不知道自己名號的道理?‘東海雙璧’的飛龍子和騎龍子名震修行界已是兩百年前的事了,這兩百年來,他們潛心修行,參研天道,很少過問世事。小蓬萊上下事務幾乎都由他一手打理,雖只有長老之名,行的卻是掌門之事。“不敢動問,道友可是玄皇座下?”

聖尊嘿嘿地陰笑起來,“什麼玄皇座下,本座沒聽過。”大袖一拂,一道黑霧卷向杜友逢。

杜友逢卻是動也不動,黑煙襲到身前一丈處,就被一道淡淡的青光攔了下來,化解於無形了。他似乎渾不在意聖尊發起的攻擊,繼續道:“在下聽這兩位小友說,道友在山中煉製屍人,不知可有其事!”

聖尊怒喝道:“幹你何事!”

“天下人管天下事。道友悖行不法,傷天害理,在下自然管得!”

“狂妄!”聖尊大怒之下的一聲厲吼,頓時讓關天養覺得煩惡之極,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反面慎明,卻是卻只是面露驚詫之色,卻沒有半點的不適。關卿雲也只是皺了下眉頭,眼裡盡是厭惡之色。

大吼之後,一連串的黑球飛向了杜友逢。

杜友逢屈指連彈,一道接一道針細的青光飛射而出,每一道青光刺破一顆黑球,黑球一旦被刺破,就會散出一股灰色的煙霧。關天養隱約看到了許多虛幻的身影正慘叫著四處躲藏。

慎明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