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動作,足足等了幾分鐘,他心一橫,撐起手臂,半曲著腿,扭過頭向後望去,勾著嘴角問。

“白燼,你在等什麼?”

“捨不得你的血管?”

“……”

還在猶豫的鬼神沒想到心上人會轉頭,微微有些愣怔。

祂的目光細細描摹著青年精緻的面部輪廓。

縱然雙眼被綢帶遮住,但這無損他的樣貌,裸露的上半身在冰冷空氣中顫抖著,意外與綢帶搭配,襯的整個人意外的脆弱。

可鬼神知道。

許知言並不脆弱。

與這個敏感易碎的詞正好相反。

祂的繼承者野心勃勃,貪婪無度,性格極具攻擊性,和美麗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所有想要從這副完美軀體上獲得點什麼的傢伙,都將付出加倍的代價……祂的某個切片已經付諸於行動並且為此付出了代價。

“會很痛。”

鬼神輕聲回答,指尖摩挲著青年後頸處的軟肉。

是的,太痛了。

孱弱的人類身軀承受巨大的能量,雖然換來的好處很多,可祂在動手前,卻依然有些不忍。

空氣似乎凝結了。

許知言差點笑出聲來。

“我確實怕痛,但比起這些疼痛來說,我更怕不夠強。”

沒有力量就代表著弱小。

弱小就會任人拿捏,像是砧板上的魚,誰來都能給他一刀。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經歷過弱小的時候,但被人踩在腳下連尊嚴都剝奪並不是什麼美妙的經歷,如果不夠強,可能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許知言轉過頭,強迫自己在低溫中舒展著脖頸。

“你現在不該擔心我能不能耐得住疼,你應該擔心血管植入後,我到底能不能變強。”

他的聲音充滿不可一世的張揚,裡面還夾雜著些許的不耐煩。

聽著青年的催促,鬼神忍不住呼吸更加急促。

祂覺得自己真的是愛極了眼前這個,雖然冷到發抖,但依然生機勃勃的許知言。

圓形祭臺上的青年姿態柔弱,語言強勢,充滿矛盾的美感。

鬼神不再猶豫。

祂俯下身,輕吻了對方後頸的肌膚。

隨著舔舐過的痕跡,一道一指長的傷口出現在了那裡。

許知言渾身一震。

傷口的微微刺痛是一碼事,讓他震驚的是一種靈魂軀殼被開啟的異樣感。

還不等他詳細思考,強烈的疼痛接踵而來。

從後頸處開始傳遞開來,隨後是脊背、手臂……

低溫確實麻痺了一些痛覺,但用處似乎不大,不屬於自己的血管植入的瞬間,讓人頭皮發麻的痛覺瞬間籠罩了他。

疼痛讓青年渾身被冷汗浸透弓起身體,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石板地面的凸起處。

直到白燼的手掌輕輕抵住他的後背。

暴虐的血管得到了主人的安撫,變得溫順了一些。

許知言忍不住想往後挪一挪,更加靠近鬼神,卻因為剛剛的疼痛幾乎把力量抽乾。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血管植入時的疼痛耐受力好像增加了不少。

感受著鬼神的手掌已經抵在他的後腰處,許知言顫抖著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咬著後槽牙虛弱開口。

“白燼……我希望這次的加強能讓我們滿意。”

他加重‘我們’兩個字。

提醒著白燼,他現在所忍受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他們兩個人。

鬼神冰冷的手掌撫過青年光滑的後背,聽到這句話後,祂稍稍有些怔愣。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