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了還能說出話來?

看來許知言的意志力確實比祂想的要強很多。

“我會讓你滿意。”

祂低聲回答。

如果許知言現在能轉頭,或許能看到一個不太一樣的鬼神。

無盡虛空的中央沒有地面。

黑石祭臺懸在其中,四周搖曳的白色火焰不斷躍動。

被無數鎖鏈纏繞著的巨大身軀靠在祭臺旁,鬼神遮眼的符籙早已燃燒成灰燼,黑金鱗片在火光中閃爍著,犄角捲曲著,無數陰影潛伏在周遭。

祂的身體不再是原先那般與人類相似,反而更接近某種怪物,從頭到尾逸散出力量,帶著幾分至高神性。

而祂的面前,黑石祭臺上的青年看上去反倒有些嬌小。

整個後背的血管植入完畢,鬼神俯下身從後面抱住祭臺上的青年,嘆息的聲音迴盪在虛空中。

“這才剛剛開始。”

越敏感的地方,植入的時候就會越痛。

許知言被黑色綢帶矇住雙眼,尚未意識到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劇痛隨著鬼神的手掌從後背蔓延到了身前。

才幾秒鐘的功夫,鎖骨處傳來的疼痛幾乎讓他落下淚來。

渾渾噩噩中,許知言感受到自己被黑影纏繞著轉過身去,面對著鬼神。

黑影按照主人的要求將人轉過去後,並沒有離開,反而纏繞上了青年的腰肢,解開了腰帶的卡扣。

“咔嗒——”

疼痛讓許知言沒辦法思考,他甚至開不了口罵幾句。

白色火光在虛空中搖晃。

不多時,淚水浸溼了黑色綢帶……

……

許知言做了個夢。

夢裡他死了,到了閻羅殿,閻王爺見了他,說他生前賺錢不夠,罰他在閻羅殿當銷售,和死去的靈魂推銷下輩子,下輩子當貓三十萬,下輩子當狗二十萬,下輩子當人免費……

免費?等等!

免費是不可能免費的!

他被免費這兩個字驚醒。

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安全屋臥室的床上,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支撐著身體想坐起來,結果起到一半,就覺得渾身痠疼無比,四肢百骸都蔓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疼痛。

“嘶——”

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氣,鬆開手臂想讓自己摔回被窩。

意料中的觸感沒有傳來,許知言發現自己被人扶了起來。

“誰?”

艱難地轉過頭,映入眼簾是鬼神一臉淡漠的表情。

瞬間,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衝散了剛剛在閻王殿推銷的古怪夢境。

許知言渾身一僵,回憶起了後半段血管植入的過程。

剛開始他疼的說不出話,後面稍稍適應時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麼衣服在身上了。

屬於鬼神的血管在他面板下蔓延。

太疼了,他整個後半段時間哭的像個煞筆,生理性的淚水根本無法抑制地往下掉。

後來他發現靠近鬼神可以減輕疼痛,整個人像牛皮糖一樣往鬼神懷裡鑽。

咳,雖然不太要臉,但真的很解疼。

再後來,血管植入到了下面,他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一口咬在了鬼神的肩上,直到結束……

真該死!也特麼的太羞恥了!

他能不能選擇把這段記憶刪除啊喂!

現在裝失憶還來得及嗎?

“還疼嗎?”

鬼神的詢問打斷了許知言的思考。

“疼,不過沒那麼疼了。”

許知言如實回答,但被鬼神扶著,他忍不住往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