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萬全計劃。”

“一個能保證遊戲不被破壞、完整將遊戲佔有的計劃。”

他需要確保財產的完整性。

“晏城凡曾經竊取過你的力量,他又能擁有一部分的遊戲控制權……”

許知言最初的目標就是晏城凡。

擁有部分鬼神力量又與遊戲有關聯,兩相結合,他是比切片更好的容器……若不是對方擁有能夠隔絕空間的強大特性,一切或許不會那麼辛苦。

只不過商人大都謹慎,許知言也不例外。

在做出最優計劃後,他遲疑著睜開眼,望著頭頂遮住了純淨天空的枝幹。

“不過也得考慮一下失敗的可能,我喜歡pnb帶來的安全感。”

喘著粗氣坐起來,許知言思索片刻,顧不得額頭上的涔涔汗水,眯起眼對著鬼神勾了勾指尖,待到對方眉頭微蹙湊過來半跪著的時候,他先是親暱地輕吻了對方的面頰,又輕聲詢問:“白燼,如果我做容器,能活多久?”

他身上有著鬼神的血管,曾經又使用了那麼久的手骨,應該也有做容器的資格。

並沒有被前面的溫柔舉動騙過,鬼神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你會死。”

“這是人類身軀無法承載的力量。”

談及此,祂的聲音沒了往日獨有的優雅空靈,反而透著危險的低啞,手掌強硬地抓過了許知言的手腕,動作有些粗暴,灌注到對方身體中的修復力量倒是溫和無比。

每每遇到心上人毫無顧忌談論生死的時候,祂都忍不住想要把人帶走,鎖起來,去往暗無天日的虛無世界中,讓對方的眼中只有自己。

“那總有時間限制。”

許知言毫不在意地追問。

“我可不想死,我只是想最大限度的確保利益。”

他知道鬼神在擔心什麼,也知道對方拿他沒辦法,被愛著的人總是有恃無恐,而許知言又慣會得寸進尺,從不知收斂。

“讓我放棄得到整個遊戲系統的機會,那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說著,他又放緩了聲音。

“相信我,這只是備用計劃。”

瘋狂又大膽、伴隨著死亡的計備用劃

如同許知言所想,鬼神沉默了許久,終於敗下陣來,給出回答。

“除非副本內的規則平衡被打破。”

沒有說具體時間,祂只給了先決條件,只有平衡被破壞,祂能活動的空間才更多。

“一秒鐘。”

就算規則出現漏洞,也只有一秒鐘。

“我保證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用。”

許知言點點頭,把手搭在鬼神手臂上借力站起來,放眼望向已經落滿灰燼的禁區空間,眼中滿是勢在必得。

“一秒鐘足夠了。”

他會找到合適的機會。

……

痛覺將許知言的思緒拉回當前時間點。

第一次從物理意義上感知到幾乎撕裂靈魂的疼痛,他死咬著牙,痛到根本叫不出聲音。

晏城凡的身影逐漸與幼年時的景象交疊。

心懷善意的廚師、貪婪猶豫的保姆、陷入狂熱的研究員、笑裡藏刀的擬態者、少年模樣沒有意識的鬼神……

許知言思考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看跑馬燈。

他是主系統從鬼神身上竊取好處的籌碼,學生時代開始就時常昏迷,直到鬼神徹底忘卻前塵被封印了所有記憶,他才終於從這場博弈中脫離,但主系統並未放過他,嚴重基因病讓他再次站在生門外,垂死之際他孤注一擲,遵循著奇怪的線索,踏入雲山老宅。

一切好像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