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晝,直到夜幕降臨,某處宮殿紅光耀天,與月爭輝,他才默默離開。

這一個白晝,轉生之門,開啟過兩次…

當他再一次踏足地面,又感受到了大地傳來的咆哮,那是一種憤怒、一種警告。

楚翔坦然而行,揹著皇城,宛若揹著一座巨大的墳墓。

聖人有聖人的威嚴,就像天道有天道的威嚴一樣。

此界天道的威嚴,楚翔先前已經挑釁,“不慎”遺禍毀了一脈宗派。至於聖人、諸天眾的威嚴,楚翔尚未感受到。但想來,作為外來者,終歸有和他們碰撞的一天。

秦,只是一個王朝,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六道。這代表,在它治下,一畝三分之地,幾乎自成一界!

只要有著兩代明君,子繼父果,父承子業,那朝政便可蒸蒸日。而每每發現的傑出人才,經過重點栽培,幾乎可以沿用到億萬年之後!傑出之人的轉世,自小培養,依舊是一代才俊!

這種情況,理論,是不可能被諸天容許的。至少站在楚翔的角度,倘若他掌管著一方天地,就不會允許凡間有類似情況存在。偏偏,秦,已經昌盛了數萬年!

大地有著大地的意志,就和蒼天一樣。但這種意志,不應該會輕易表現出來。

楚翔兩次落地,兩次受到了大地意志的警告。他能感受到,這意志,遠不如先前天道威嚴之萬一,卻依舊對他構成了致命的威脅。難道,這就是諸天眾顧忌的原因?

也許是,也許不是。大地之墓的意志、被截斷的大地意志,總不會最開始,就這麼強橫。

很多東西,看不清,就是看不清。這就好比,楚翔始終不懂,“造化”,究竟是什麼!

倘若“天罰”,代表著是造化的憤怒。那麼是否意味著,他也在這“憤怒”之下?

倘若,他所求的超脫,就是脫離出這個輪迴。那麼,為何還要拿起,代表輪迴威嚴的“天罰”…

凡人當有行止、自知,聖人也是一般。本體呢?本尊呢?

楚翔迷茫,迷茫本身,卻不屬於神的權利。

………。

“我有,一個計劃。”

劍洗心緩緩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淡淡的威嚴。

此刻的他,坐在一排長席盡頭,最尊貴的一張位置。原本,這位置是屬於嬴莫的,但自從他昨日到來,日常宴飲,主家反倒成了陪襯。這廝,也沒有絲毫赧然的覺悟。

聽他如此鄭重其言,嬴莫不禁放下了手中銀叉,其他賓客,也是這般。

一整天,足夠劍洗心豎立威嚴。嬴莫麾下勢力雖然龐大,但終究由於個人實力太弱,吸引不到真正的強者。強者,都是有個人尊嚴的,絕不會為弱者服務。在強者眼裡,嬴莫就是弱者。而在秦,力的威懾,遠比權來的更重。

一招,統統只用一招,嬴莫麾下那些所謂高手,沒有能接下劍洗心一招之人。一些出言不遜的,更是死狀奇慘,全屍都未留下。殺一批,打一批,劍洗心此刻,已經成為嬴莫府強者核心。

身為至強者,便是受到再大的禮遇,都不為過。是以即便劍洗心公然以客欺主,都沒有人埋怨半句,連嬴莫也覺得理當如此。劍洗心不止是他的賓客,更是他的唯一希望!

見到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向自己,劍洗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萬眾矚目的感覺,當真讓人有些飄然。

“莫皇子想要奪取權柄,按照本朝慣例,單單本座一人是無法改變大勢的。”

劍洗心左手第一張座位,嬴莫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這是必然,劍洗心再強,只能增加嬴莫的影響力。哪怕他召來更多強者,最終決定權還在嬴磐手中。若嬴莫太弱,嬴磐看不他,那麼劍洗心聲望再高一百倍,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