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咧開嘴,呲出牙,掛上熱情的笑,跟他們握手寒暄,整的跟榮歸故里似的。

苗阿生衝村民們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回去準備準備,明天迎接貴客。”

接著,他對我說:“來,我帶你拜拜大主教。”

我以為他要帶我去見大教主,我錯了,我想的有點兒不切實際。他只是帶我進祠堂裡屋,拜了拜裡面供奉的一個雕像。雕像龍頭人身子,穿著金色袍子,像電視裡演的海龍王。

拜完雕像,苗阿生說:“今晚你先住我家,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等明天玄武聖使到了,舉行完儀式,再給你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哎,好的,苗叔,麻煩你了。”我趕緊道謝。

苗阿生和善笑著,“麻煩什麼,都是自己人。”

我跟著苗阿生出了祠堂,朝他家走。這一路上,半個村民都沒遇到。剛才那些村民們,明明都回家了,怎麼可能一個都碰不到呢?難道都在家裡做飯?

這村子裡頭的人,實在太怪異了。

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苗阿生的媳婦,她長的跟苗阿生一模一樣,像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簡直就是苗阿生的復刻版,唯一的區別是她沒長鬍子。

我看著坐在桌對面的苗阿生和苗阿生媳婦,心裡頭突突突的跳著。這兩人不僅長的一樣,連表情和動作,都沒差別。笑的時候,左邊法令紋弧度都比右邊大,左眼都會微眯著,鼻子都會發皺,連皺的紋路都一樣。還有,吃飯都是左手拿筷子,小手指都微微朝外翹,夾起菜的時候,都會輕輕抖一下筷子頭…

“吃啊,多吃點兒。這野味兒啊,就咱們這山頭有,出了村,你可就吃不到了。”苗阿生的媳婦,笑眯眯的看著我,讓我多吃一些。

我笑著點頭,“苗嬸,你做的這是什麼肉啊?味道真香,實在太好吃了。”

“野豬肉。”苗阿生媳婦笑著回答。

野豬肉?不對!這絕對不是野豬肉!野豬肉我吃過,不是這個味兒。

這肉又香又嫩,還不膩,嚼第一口的時候,特別香鹹,再嚼幾口,就會嚼出一股甜味兒。家豬肉都做不成這樣兒,野豬肉比豬肉還粗糙些,更不可能做出這種感覺和這個味兒來。

這究竟是什麼肉啊?

我冷不丁想起了人肉包子,人肉火腿,弄的我一陣反胃。

我趕緊截斷想法,不敢再繼續瞎想下去。想太多了,一會兒別繃不住把胃裡的東西全噴出來,到時候肯定不好解釋。

晚飯還是吃的這種肉,我真不想吃,胃裡鬧騰的厲害,噁心的要命。可不管胃裡再怎麼鬧騰,臉上也得裝成特別愛吃的模樣。一邊反胃,一邊朝胃裡塞,死撐著不露餡,活受罪。

我真想對苗阿生和他媳婦說,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是我稍微有點兒說話的意思,他們兩個就瞪著四隻眼衝我笑,那笑讓我心裡發怵,話到嘴邊自動就拐彎了,拐到相反的路上去了。

這兩頓飯吃的,太遭罪了。

晚上睡覺更難過,明明我自己呆一個屋,房間門還有窗戶都關的好好的。但是,我卻總覺得屋裡還有人,並且不止一個,都在盯著我看。我把屋子裡頭掃視了一遍,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但什麼也看不到。

某一瞬間,我懷疑是我太緊張,導致感知產生了錯誤。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感知沒錯,這屋子裡頭確實不止我一個人存在。

肯定,也絕對有什麼東西在屋裡監視著我。

因為覺得屋裡有東西在盯著我,所以我沒敢呼彭揚河。

彭揚河也不吱個聲,耳機靜悄悄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在幹什麼。他現在難道跟我一樣,不敢說話,怕被人聽見打草驚蛇?

就算他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