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流傳,那樣噁心骯髒的味道,在她身上殘留著,讓她聞之慾吐。

還不如就此死了呢,她是這樣想的。

誰也聽不到她的呼救,那個人,在她心上停留的那個人,遠遠地站在一邊看著她,臉上是冷冽的笑,那麼的冷漠。在他身邊,是那個讓人驚恐的女人,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旁,一同看著她的笑話。

不,不要,放開我。

誰能聽見她的哭求,誰能救她出這修羅地獄?

尖利的笑聲,骯髒的手,噁心的味道。

宣雨尖叫著,驚恐地大叫,身子不住的顫抖。

“小魚,醒醒,醒醒,沒事了。”一個聲音從遠而近地叫喚著她。

是誰,是誰在叫她,救命,不管是誰,請來救救她。

“小魚,乖,我在呢,不怕,我在。”溫暖的聲音,像是冬日的一團篝火,漸漸變得清晰。

如同溺水已久的人忽見求生的浮木一樣,她緊緊地抓著,不願放手。

“小雨,小雨。”

“不要,放開我。。。啊。”宣雨終是從噩夢中尖叫著驚醒過來,滿頭的汗。

她急劇地喘著氣,胸膛上下起伏,空洞而茫然地環顧四周,熟悉,溫暖,這是自己的房間。

“沒事了。”孟爾冬看她醒來,不由鬆了一口氣。

宣雨懵然的眼神聽見聲音逐漸變得清醒,轉過去,孟爾冬擔憂而溫暖的眼睛落在她的眸裡。看著熟悉的臉孔,她的眼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看著孟爾冬落了下來,吧嗒吧嗒,一串串,如珍珠掉落。

“怎麼了?怎麼了?哪裡痛嗎?我們去醫院好不好。”孟爾冬看著她的眼淚,一下子急的手足無措,抓著她的手亟亟地問。

“別碰我。”像是被驚了一樣,宣雨觸電般的縮回手,敏捷的翻身下床,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浴室。

砰的一聲門響,孟爾冬這才反應過來,她反常的反應讓他憂心不已,卻又不能跟進去,只好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響。

水聲,嘩嘩的流,人聲全無。

宣雨在浴室裡開著花灑,從頭衝到尾,擱置在一旁的沐浴液被她直接扭開了瓶蓋倒在身上。

她拿過柔絲線沐浴球,使勁地擦拭著身上,尤其是上身,一遍又一遍,沐浴液被沖掉又重新倒上。

太髒了,這身子太髒了,她要洗乾淨,洗乾淨。

水聲飛濺,她手上破損的掌心被沐浴球和浴液磨得發痛,血水和著泡沫在掌心流下,卻置之不理。

好髒,太髒了。

胸部上,已是一片殷紅,那嬌嫩的肌膚幾乎沒被她擦破一層皮,然而,她卻鍥而不捨地刷洗著,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擦掉了去。

哐噹一聲,已經空了的膠沐浴瓶掉落在瓷磚上,發出悶響,聽在貼著門板的孟爾冬耳裡,是一陣心驚肉跳。

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不會又幹傻事了吧。

他再度拍了拍門,扭了扭門把,還是緊鎖著,不由叫道:“小雨,你沒事吧,應我一聲。”

沒有聲音,連哼哼都沒有,他再度拍門,大叫:“你不出聲,我就要撞門了。”

他急得團團轉,抿了抿唇,暗付一聲,豁出去了。

他退後幾步,吸了一口氣,使勁的側著身子往門撞去。

嘩啦一聲,沒等他來得及收勢,門卻已經從裡面開啟,他穩住傾倒的身子,滿目驚心地看著眼前溼漉漉的人。

她依舊穿著那套他給她換上的t恤,卻是渾身溼漉漉的,頭髮不斷地往下滴水,地板一陣溼滑,她是將整瓶沐浴液都用光了吧?

來不及想這些,他的目光被她握著的手一驚,往下看去,竟然泌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