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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過招,毫釐之差即失良機,焦化兇性大發,狂吼一聲,一頭撞向辛捷。
辛捷突覺勁風襲體,眼角一飄,眼見焦化一頭撞來,如果不避,則非重傷不可,但躲避除了後退外,別無他法!電光火石間,辛捷萬分無奈的向後倒縱,身體凌空時,用內力抖手打出那一團手巾,並且閃電般伸出左手想勾住對手硬翻上來。
那知焦化早料如是,右手一翻,竟用“小擒拿手”反扣辛捷脈門。焦勞伸手接住那團布巾,手心竟覺宛如錘擊!辛捷此計不成,只好鬆手,落下山崖,眼角卻飄見焦化的手掌上血流殷紅,皮肉翻卷,想是硬奪長劍的結果。
辛捷仰面一看,身體已落下數丈,但仍可見雙煞兩張醜惡的臉伸出崖邊向下俯視,心中怒極,反而長嘆一聲,想到自己報仇未成身先死,不覺有點悲從中來——
崖上傳來一陣得意的怪笑,但那笑聲越來越遠,也不知是雙煞離去了,還是自己跌離崖邊越來越遠……
漢水的南面,長江的兩岸,就是武漢三鎮的另一要鎮——漢陽。
漢陽的北面矗立著龜山,與武昌的蛇山遙遙相對,漢陽北岸的西月湖乃是群巒疊翠中的一個大湖,湖光山色,風景宜人,湖上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庵子,建築在一大片古篁之中,又是在一片危崖的上面,所以不但人跡罕至,甚至根本曉得有此廟的人都不多。
是秋天了,雖然豔陽當空,但那山徑上的枯黃落葉無疑告訴了人們夏天己經過去了。
黃昏,夕陽拖著萬丈紅光搖搖欲墜,層層翠竹染上了金黃的反光,那個庵上凋舊脫落的漆節雕物也被陽光染上一層光采,好像是重新粉刷過一樣,庵門上的橫匾上寫著三個字:“水月庵”。
橫匾下面,有一白衣尼姑倚門而坐,從修長的影子上也可以分辨出她那婀娜輕盈的體態。
她雙眼像人定般一動也不動,又像是在凝視著極遙遠的地方,那清澈的眼光卻似濛濛地帶著淚珠,彎而長的睫毛下是一個挺直而小巧的鼻子,配上櫻桃般的小嘴,那充滿青春的美麗與上面光禿的頭頂,成了強烈的對照。
她的面板是那樣動人,襯著一襲白色的佛衣,把那寬大簡陋的僧衣都襯得好看了。輝煌的夕陽照在她身上,但她的心卻如同蒙在萬仞厚的霾雪裡。
她從那晶亮的淚光中,彷彿又看見了那個俊美的身形,那瀟灑的臉頰上,深情的大眼睛……
她忍不住喃喃低呼:“捷哥哥,捷哥哥……”
她就是金梅齡,——不,應核說是淨蓮女尼。
她的眼光落在西天那一塊浮雲,從一個菱形須臾變成了球形,最後成了不成形的人堆。她心中暗暗想到:“古人說:‘白雲蒼狗’,而事實上又何止白雲是如此呢?世上的事都是在這樣令人不察覺中漸漸地改變,等到人們發覺出它的改變時,昔時的一切早就煙消雲散,不留一絲痕跡了。”
庵內傳來老師父篤篤的木魚聲,替這恬靜的黃昏增加了幾分安祥。
忽地,她的眼光中發現了一點黑影,她揉了揉眼睛,將睫毛上的淚珠揩去,睜大了眼一看——對面危崖上一個黑影翻跳了下來,她定神一看,啊,那是一個人影,頭下腳上地翻跳下來。
她知道對面那危崖下面乃是千丈深淵,莫說跌落下去,就是站在崖邊向下俯視,那轟隆水聲也會令人心神俱震,目眩神迷,這人跌落下去哪裡還會有命?
這一驚,幾乎高叫出聲,哪知更怪的事發生了,那人在空中一翻,立刻頭上腳下,而雙腳馬上一陣亂動,初看尚以為是這人垂死掙扎,但細看那人下落之勢竟似緩了下來。
淨蓮家學淵博,一看就發現那人雙腳乃是按著一種奧妙的步子踢出,是以將下降之勢緩了下來。
那人不僅下落變緩,而且身體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