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非分要求,一起出去玩個卡丁車也沒什麼吧?而且,我以前還沒玩過呢……”

我一時竟找不到話語反駁,頓了頓,只得嘆息一聲:“你把迪拜想得太好了。”

“不,這裡比我想象中更好。”連翩相當篤定。

我知道再繼續勸下去也沒什麼用,只得應了下來,末了,又不自覺地感慨道:“嘉軼要是知道,恐怕心都碎了。”

“嘉軼不是我喜歡的款,這個才是。”連翩的手指微微一翹,指向正談笑風生的比爾。我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連翩的另一隻手已經和比爾悄悄握在了一起,十指緊扣。

再次沉痛地為嘉軼默哀。

本來我和連翩以為自己說的中文,三個男人又忙著喝酒聊天,應該顧不上我們。可沒想到話音剛落,穆薩便好奇地看過來,饒有興致地問我:“你們要去玩卡丁車?”

那雙澄湛的眼睛,無論何時看去,都似一潭深情的湖水,直令人落入萬劫不復的蠱惑中。

“嗯,和比爾一起。”我木然地點頭,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他眼中浮現起溫柔的笑意:“發音差不多。”

我鬱悶地敲敲腦袋,卡丁原本就是由karting音譯而來,自己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卡丁車?”聽到這邊的風吹草動,阿尤布也湊過來,咧嘴笑著拍了拍穆薩的肩,“穆薩玩卡丁車還挺厲害的。”

“是嘛?”比爾來了興致,你一言我一語,竟發現他和穆薩都是同一個迪拜卡丁車俱樂部的會員!

酒吧原本是豔遇聖地,可因為阿尤布和穆薩只是單純地來喝喝酒,比爾又已經籠絡到了連翩,這場談話反倒成了三個男人的趣味相投。我和連翩饒有興致地聽著,時不時也能插上幾句,並不覺得被冷待。

這是頭一次我感到與穆薩暢所欲言的親近,而這份親近,就算是酒店獨處那天也不曾有過。我知道,下一次見到他時,他又會穿上那一身白袍,我們之間將再次隔著千濤萬壑。可我能怎麼辦呢?唯有珍惜這開齋的喜慶佳節,貪婪地享受此刻毫無芥蒂的時光。

光影流竄中,天地彷彿都靜了下來。我偷偷瞟一眼他的側臉,所有的喧囂和燈火便都被無邊的夜色包裹,濃縮成一副流光溢彩的心動剪影。

☆、035僵冷車場化春水

第二天,比爾早早地就來酒店接我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躺在酒店鬆軟的大床上沉眠酣睡,手忙腳亂地穿衣起床,到了酒店大廳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本想回去取,卻被連翩一把攔住:“今天比爾請我們,不用帶錢,但別讓他等太久。”

比爾換了身幹練的裝扮,替連翩拉開車門,她彎腰進車時,比爾甚至用手擋在她的頭頂,十分地貼心紳士。

他的一連串動作熟練標準,不帶一絲含糊,雖是風度翩翩,可我總覺得,他同穆薩的紳士是不同的。

比爾的紳士是一種身經百戰的慣性,而穆薩則是出於社交禮儀的涵養。相同的動作,比爾帶著有意的趨近,穆薩卻秉著剋制的距離。骨子裡,一個跳動,一個靜止,總歸是兩種全然不同的風格。

我和連翩看男人的眼光,果然有著天壤之別。可又怎麼能說得清,到底誰對誰錯呢?

“我很欣賞中國女孩。”比爾一邊開車一邊說,“中國飯菜,中國文字,中國京劇,還有中國人的臉,神秘的一切。”

這句話輕易俘獲了連翩的歡心,異國在外,聽到他人盛讚祖國的文化,必定是驚喜的。更何況,這話間接表明了比爾對連翩的欣賞。

“真的?”連翩語調愉悅、純真率性,“我也喜歡英國,還很喜歡迪拜。但我自己也說不清這是為什麼,只是一到這裡,就覺得好像到了夢想的地方。沙灘、陽光、富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