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笑了:“抱歉,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是啊。我真的喝多了。”安安尷尬得要死,只得乾笑著努力掩飾,“雖然她們都說初夜跟朋友不會受傷,但……我還是希望能和喜歡的人。”

法瑟壓住她試圖逃離的身軀。

“……喜歡的人?”

“是啊,今天晚上的事請忘記吧。第一次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酒意又上腦了,安安想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早知道會籤什麼契約,以前就該和井洺……”

與法瑟這樣靠近,身體又變得很奇怪……剛想推開他,他卻陡然做到了最後一步。

本來懶洋洋又疏散的神經全部繃緊!劇痛讓她頭皮發麻,耳朵陣陣嗡鳴。用力推打他,可她在人界強大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恐懼感比疼痛更加明顯。

但是,真正的地獄這才剛開始……

痛感叫囂著全身的血管,刺激得滾滾熱淚筆直地從她眼中湧出。

“法瑟,你瘋了麼?!”她的聲音沒有哭腔,但眼淚一直往外湧,聲音也變得嘶啞,“太痛了,你出去——”

用力推他的雙手被他鉗制在枕頭上。

“現在你還想忘記麼。”他落下來的吻卻像罌粟一般甜美而充滿誘惑,眼神也寫滿了任性的溫柔,“安安,我已是你第一個男人。”

窗外一片冰天雪地,人群漸漸散去,艾爾夫海姆也在不知不覺中進入美夢。

而室內爐火溫暖,不論是痛苦還是纏綿,都好像才剛開始……

……

……

幾十年後,安安也養成了撒伽寫日記的習慣。其中有一篇是這樣的:

這些年來,我經常想起法瑟。在無憂無慮的陽光下,在夜深人靜的睡夢中,在滿腔欣喜的清晨,在筋疲力盡的黃昏……他總會出現。無時不刻,令人窒息。

他一直都很無情,冷血,自私到極點,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想法。

偏偏這樣一個男人,卻在我生命中留下了無數的烙印,就像那個艾爾夫海姆的夜晚。這些烙印一直伴隨著我,深刻在我的靈魂中。

迄今,或愛或恨,真的已經不在意了。

從出生到現在,沒有哪一刻會像現在這樣希望能忘記一個人。

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讓我變回原來的我。那個擁有一切的我。

這個冬天華納部落有很多人戰死。

所以最近經常會想,他願意從我的生命中消失麼?如果我也死去。

Chapter 16

外面的大雪不曾停歇。

安安在沉睡的法瑟懷中醒來。從內到外的寒意讓她的手腳變得冰涼。儘管室內有爐火,儘管法瑟一隻胳膊就把她圈在懷裡難以動彈。

法瑟側著身子,半邊臉陷入枕頭,被高挺白皙的鼻樑遮住。在清晨白茫茫的陽光中,他軟軟微卷的金髮散開,有幾撇乾涸的汗水黏在頸項上。此時此刻,他身上唯一的裝飾物便是脖子上的紫水晶項鍊,墜子也歪歪地藏在了被子裡。他們之間僅剩的阻礙,只有她纏著兩人手臂的長髮……

安安的第一反應只有一個: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這麼沒了。

物件不是井洺,而是法瑟。

是不愛自己,甚至輕視自己的人。

法瑟的呼吸很均勻,似乎還在美夢中。安安的思維已混亂,沒想到腿部僅僅挪了一下,就有一種被刀捅壞下半身的感覺。

從裡到外,挪動一毫米都會讓肉體撕裂感一直順著中樞神經躥到腦中,痛得她雙耳嗡鳴眼淚直冒。

安安看著法瑟漂亮的睡顏,心中的感覺是五味雜陳。

她根本不能怪法瑟,畢竟在真正進入之前她都是自願的。而之後她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