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上。

那兩個人也是和尚,一樣腳踏多耳麻鞋,月白袈裟,面色卻比袈裟還要蒼白!

無論什麼人,躲在雪地下有得相當的時候,他面色都絕不會好到那裡去的。

那兩個和尚躲在雪路下的地洞中也的確已有相當時候。

地洞兩個就在兩個和尚腳旁的雪地一側,洞邊還有兩頂白范陽遮塵笠子。

人躲在雪路下,地洞下,白范陽遮塵,往上一蓋,再加些積雪,要發覺並不容易,雙腳一蹬,人劍地洞中飛出,這一劍的威力更就非同小可!

雙劍一剪,就將馬頭剪掉,要剪掉沈勝衣那條腰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

沈勝衣有時實在走運,這一次他將馬勒住只不過想回頭弄清楚方才那暗算自己的兩個和尚到底是什麼人。

現在他也是這個意思,目光在眼前那兩個和尚面上稍留,就移向隨後追來的那兩個和尚面上。

四張都是甚為陌生的面龐,非常年輕,容貌相當清秀,似曾相識,又似從未會面。

沈勝衣的眼瞳不其抹上一層詫異之色。

和尚的眼睛卻冷酷無情。

多情佛心,這四個和尚看來與佛門似乎沒有多少緣份,方才那種出手,現在這種神情,簡直就立心置沈勝衣於死地。

沈勝衣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四個和尚,於是只有問一聲:“和尚是從那裡來?”

四個和尚一聲冷笑。

冷笑中沈勝衣身後的兩個和尚一揚左手,掀下頭上草笠,颼的迎頭飛向沈勝衣。

沈勝衣雙手齊飛,兩頂草笠同時接在手中,面色突然一沉。

四個和尚的身形幾乎同時展開,同時撲上,後面的兩個腰身一橫,手隨身動,劍從手出,斜斬沈勝衣雙腳,前面的兩個卻大鳥一樣飛起,撲落,凌空的兩劍竟都是直取沈勝衣的人頭。

四個人,四支劍,彷彿已在默契,不先不後,一齊攻到,兩兩成雙,雙雙交剪。

這一剪若是剪個正著,沈勝衣的兩條腳,一個頭就得般家。

果然剪個正著。

幾團物事,嗤嗤嗤嗤的劍光中,剎那剪成幾片!

四個和尚的面上,卻沒有喜色,一絲都沒有。

他們要剪掉的並不是沈勝衣接在手中的那兩頂草笠。

沈勝衣人已在丈外。

“好和尚!”沈勝衣這句話才出口,四支劍又已左右刺到。

這一次的攻勢更凌厲,更狠辣,即使武功最差的人亦可以看出這四劍之中沒有一劍留情,沒有一劍不志在奪命。

沈勝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只想先問一個清楚明白。

四個和尚似乎沒有這種耐性,這種興趣,一劍刺出,就是有去無回之勢。

以沈勝衣的武功,這本來不難再次閃開,但一動,就發覺後面已是山壁。

沈勝衣一聲嘆息。

嘆息聲未絕,劍龍吟出鞘。

龍吟猶在響動,錚錚錚錚的四個和尚刺來的四支長劍巳被沈勝衣左手一劍盪開。

“到此為止如何?”沈勝衣劍收左手,迫視著身前四個和尚。

四個和尚相顧一眼,突然一齊仰天大笑。

笑聲悲激,四個和尚連人帶劍笑聲中雷霆疾擊。

笑聲中萬恨千仇。

四支劍目的科就在消仇解恨,四個和尚渾身的氣力都已集中在劍上。

沈勝衣何等眼興,又豈會看不出,他知道除非搶先將劍主人格殺否則就得將劍接下!

他將劍接下。

五支劍剎好交擊。

寒芒暴閃暴分,兩劍飛入半空,兩劍插入山壁,一支劍奪的斜插在沈勝衣腳前,入地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