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葉如晦只是知道他是那個老人的學生,是趙不言的師弟,到底其餘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不多,之所以每日都來此,只不過是覺得和他下棋很有意思,很能靜心,其餘的事情,他其實沒想多少。

他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之後,這才說道:“不知道,有可能就是今天,也有可能十年之內都沒辦法,只不過我熬的起十年,只怕那位李先生也熬不起十年,所以……”

宋玉笑著接下去說道:“所以葉先生才有閒情逸致來找我下棋不是。”

葉如晦抬起頭,煞有其事的說道:“宋大人你可比你那位先生要爽快的多。”

宋玉對此一笑置之,“先生早已離京,應該是去了那位李先生身旁,要是葉先生有機會見到先生,倒是能否替我帶上幾句話,也不多,無非就是讓先生放心而已。”

葉如晦點點頭,“一定。”

宋玉沉默許久,這才輕聲道:“其實我輩觀星之士可分為兩派,一派擅長畫符,一派擅長望氣,先生是罕見的集兩派大成者,不管是望氣還是畫符都是世間絕頂,只不過我與師兄就差了不少,師兄擅長畫符,而我對望氣的造詣卻是要高些,說起望氣,葉先生興許知道一些,畢竟這江湖武夫到了葉先生這個境界,不管是劍氣還是氣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除去這之外的,葉先生只怕就要差一些了,實際上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氣運,一地有,一國有,一人也有,就拿葉先生你來說,你有今日之成就,固然是天資不凡,但其實身上的氣運也幫了不少忙,我隨著先生走過世間許多路,但其實真沒有看見過第二個氣運福澤比葉先生更好的,因此葉先生其實不必擔心能不能踏足第七境,這機緣到了,自然也就成了。機緣不到,倒是怎麼都沒辦法。”

葉如晦搖搖頭,沒有說這個,只是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宋大人可曾看過我家小叔的氣運。”

宋玉聞言苦笑,“說來葉先生可能不信,但那位劍仙真是一點氣運都不曾在身,有這份修為,完完全全是靠自己,因此才說的上是古來第一劍士。”

雖然是早有這方面的想法,但聽到這宋玉這樣說,葉如晦還是有些震驚。

宋玉感嘆道:“葉先生你的氣運是這世上頂好的,你那位叔叔卻是完完全全不靠氣運走的極遠,你們兩叔侄,要是放在其餘任何一家,都該是反目為仇的局面,可偏偏是你們兩,不僅沒有,反而兩位都能成為這世上極為出彩的人物。”

對此,葉如晦一笑置之。

他反倒是覺得自家小叔果然才是這天上天下獨一份厲害的人物。

兩人手談一局,下到最後黑子收官時,天色已經近黃昏。

斜陽西照,很有些味道。

葉如晦這才站起身來,看著棋盤上的白棋慘狀。

棋力他一向都不強,比不上這位宋大人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羞於啟齒的難事。

宋玉默然無語。

葉如晦沒有計較什麼,走出小院,離開此地。

等到他走遠之後,宋玉才把棋子一顆顆放回原處。

他站在原地,看著夕陽,他沒有告訴葉如晦,他身上的那道氣運,其實現如今飄忽不定,隨時有斷絕的可能。

大抵就是因為有李長風的原因。

觀星之輩大多數事情看破不能說破。

很明顯,這一件便是如此。

他轉身走進屋子裡之時,好似聽到了一聲夏蟬鳴聲。

可轉身之時,又什麼感覺都沒聽到。

真是奇怪。

只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這其中道理。

春尚未走,夏何談至?

…… ……

黃昏之中,葉如晦來到了一處偏僻宅子,宅子破舊,有個目盲婦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