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朝堂、於疆場多半個字都不可說。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是,孩兒受教。”

唐諗回房後,尉遲曉也有些倦意,讓如是等人打水洗漱,準備歇了。唐瑾斜倚在床上,“卿卿,你不問嗎?”

尉遲曉任由他摟著,笑了一笑,“我是諗兒嗎?”

唐瑾也笑了,“他問一句是好奇,你不問大約是你猜到了。”

尉遲曉道:“那就讓我猜猜如何?”

“你猜的一向是準的。”

尉遲曉道:“木通來是說邊境互市的事情?”

“是。”

“應該是兩國商人有了糾紛。”

“是。”

“事情不小,但也不大,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是個機會,君上勢必不願意化了,還要拿此事做文章。”尉遲曉一句一句的說,“所以,我相夫教子的日子就到這裡了。”

唐瑾低頭在她額上一吻,萬般糾葛都在這一吻之間。

“我已經想好了。”尉遲曉說。

“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鴻嘉東進

歷史上稱為“鴻嘉東進”的事件的開端,是荒誕到可笑的。一切的開始不過是因為巽國商人不滿兌國商人生意做大,傾倒了兌國商人的五斤茶葉。而在爭執之中,兌國商人失手將傾倒茶葉的人打死,巽國君臣聲稱兌國蓄意破壞兩國友睦,並翻出多年前的無數案例,證實兌國早有攻伐巽國之心。

巽國就這樣先下手為強了。很快,大軍就在雲燕集結。

巽國大軍不日就要出發,計劃兵分兩路,一路開往此時作為兌國北方邊城的隆陰;一路則往南下繞過隔斷兩國的昆萊山,再過蒼溪,進攻兌國西南的閬中。

昆萊山是蒼溪和長河的源頭,蒼溪自北向南,成為巽、兌兩國的分界線,長河則一路向東,成為貫穿兌國的大河。當年也正是因為有長河,離國在興國之初才無法吞併兌國。而今巽國有西南一路的原因,也是想要共佔長河之險,順流而下,直搗金陵。而這重要的西南一路大軍就由老將軍尚騰統帥。

在出徵前,端木懷拜泉亭王唐瑾為上大將軍 ,統帥三軍。唐瑾三辭而受,領北方一軍預備開往隆陰。

在大軍將要出征的前一夜,尉遲曉在春眠院準備了酒水以作暫別。

青白玉的酒壺靜置在紫檀木萬花桌上,兩個配套的青玉福壽杯擺在佳餚兩側。桌上的三絲拌鴨舌、香煎臘肉、黃金滿園都是下酒的好菜。

尉遲曉屏退左右,提起酒壺給二人的杯子滿上,透明的酒液在金燭臺的燭光晃晃之下呈現出琥珀的顏色。

尉遲曉緩緩放下酒壺,端起酒杯的衣袖碰到紫檀木桌的邊緣微微晃著。她一手託著杯底,一手擋在杯沿,“夫君,我敬你。”

唐瑾輕和的微笑,一縷媚色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手中的動作伴隨著眼底的溫柔,他將妻子手中的酒杯奪過,傾灑在地。尉遲曉瞳孔微放,就見他又拿起酒壺,酒水灑了一地,滿室都飄著醇厚的酒香。這時,唐瑾才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酒,嘴角銜著濃郁的微笑,“卿卿敬我,自當滿飲此杯。”

尉遲曉劈手就打過去。

青玉杯“嗙啷”一聲碎成兩半,跌在滿地的酒水之中。最終那一壺美酒,誰都不曾喝上。

“你明知道……!”尉遲曉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知道,所以不能讓你陪我死。”

“我要害死你,用我陪葬有什麼不對!”

唐瑾安撫得順著她的後背,“卿卿,你不記得我說過嗎?我樂於死在你手裡,但不是要你和我一起死。”

尉遲曉“呵呵”的笑了,那聲音很低,像是淺口盤中的水倒入甕裡,沒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