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腿坐麻了。

虞城急忙扶住她。

緩了好一會兒,她的腿麻才緩解。

虞城扶她去找護士,走了個程式,換上防護服,戴好防護帽、防護面罩,穿上防護鞋套,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虞瑜走進重症監護室。

青回已經睜開眼睛,面色仍蒼白,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手背上插著針頭。

胸口取彈的地方纏著厚厚的白紗布。

虞瑜習慣了他的犟硬,從未見過他如此憔悴脆弱的模樣。

他差點就死了。

她差點就沒有丈夫了。

心裡揪痛、後怕,眼淚又湧出來。

怕眼淚會有細菌,對青回不好,她仰起頭,將眼淚強行壓下去。

青回伸了伸手,想抓她的手。

虞瑜急忙把戴著防護手套的手朝他伸過去,輕輕握住。

青回吃力地說:“瑜,真,是你?”

虞瑜紅著眼圈笑,“傻驢,不是我是誰?難道你還有別的女人?”

青回蠕動嘴唇著急解釋,“沒,沒有。”

虞瑜道:“知道你沒有,好了,不逗你了,少說幾句話吧。”

青回點頭,目光卻朝她的肚子看過去。

虞瑜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很快猜出他的心思,“這才幾天,沒那麼快,要下個月才知道。”

青回張嘴緩緩地說:“對,不,起。”

虞瑜擰眉笑,“傻驢,又說傻話呢,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自,私。”

“你不自私,你是最偉大的驢。聽逸風說,你為他擋子彈,才受的傷。”

青回費力地翕動嘴唇,“我,知道,你不愛我,想用,孩子,綁住你,我,太,自私。如果,沒懷,就離婚,吧。對不起,我不,該,自私地,綁著你。”

這是幾年來,虞瑜聽青回說的情緒和含義最複雜的一句話。

這麼柔軟,這麼豐富的話,不像出自青回之口。

如果放在從前,她會慶幸終於解脫了。

可是現在,她想給青回一巴掌。

犟驢,明明是愛她的,愛她愛得要死。

猛然來這麼一招,是真心話,還是欲擒故縱?

虞瑜硬著嗓子說:“青回,你給我聽著,不管我懷沒懷孕,我都不會跟你離婚。我昨天已經對獨孤叔叔他們說,等你醒了,抓完毒梟,咱們就回國去辦婚禮。逸風會幫咱們籌備婚禮,你最好給我乖乖養傷,別給我撂挑子不幹,讓我丟臉。”

青回睫毛垂下,不出聲。

虞瑜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覺得他好像突然變得複雜了。

以前他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時候,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懂。

如今他話多了,她反而不懂了。

虞瑜深提一口氣又說:“舟舟也來了,他喊我師母,喊你師父,墨鶴叔叔同意了。舟舟說他要好好孝敬我們倆,如果讓他知道,你要跟我離婚,你覺得他還會認你這個師父嗎?”

青回原來晦暗的眼光突然泛出精光,“真的?”

“我騙你幹嘛?”

“見,舟舟。”

“還跟我離婚嗎?”

青回艱難地說:“不,離,不離。”

虞瑜笑,想捶他。

狗驢。

徒弟比老婆還重要呢。

武痴的腦回路,她這個正常人很難理解。

她握握他的手,“舟舟不會走,護士說,一天只能探視一次,明天舟舟再進來探視你。”

青回抬頭朝旁邊的護士看過去,磕磕巴巴地說:“讓舟舟,進來。我只,對他,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