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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世界裡的方向與距離。”他邊檢查她的眼邊說。
“我儘量不成為別人的包袱。”她淡言,語調中隱含傲氣。
他投給她讚賞的一瞥。“你很勇敢。”
疑惑湧上她心頭,俗話說,三歲定終生。她和雲哥幾乎是打出生就認識了,後來雖分離十一年,但好歹畢竟同飲共食了七年,這期間,兩人可說是朝夕相依。
在她的記憶裡,雲哥開朗、好玩,卻有些膽小和懦弱,怎麼想都與眼前這個敢做敢言的男子有一段距離。
會是安伯找錯人了嗎?可冒充她的未婚夫有什麼好處?若在一年前,印家猶自風光時尚有話說,可現在,她兩袖清風、雙目失明,又遭夫家嫌棄,接近她只有一籮筐壞處吧?
“芙妹,手給我,讓我幫你把把脈。”他說,打斷她的冥思。
“啊……好。”她恍然回神,將手遞給他。
他細細診著她的脈,好半晌一聲不吭。
就在眾人幾乎被這分靜默給迫得窒息時,他開口了。
“這與其說是受傷,不如說是中毒。”他嘆息地放下她的手。
印秋芙聞言,嬌軀狠狠一震,尚來不及開口,安伯的尖叫聲已驚天動地的響起。
“怎麼會中毒呢?姑爺,你可有辦法解小姐身上的毒?”
“不曉得。”匡雲西又將印秋芙的眼皮上下翻看了兩回。“要徹底檢查一遭才知道,先說說你受傷的經過吧!”
印秋芙把上山摘野菜跌跤的事詳細解說了一回。
匡雲西邊聽邊點頭,末了,他做下結論。“那大概就是在山上受的傷。”
“可我傷的明明是膝蓋和手肘啊!”她還記得那一跤摔得她好疼,膝蓋和手肘都磨破了,流了好多血,是隔壁的老婆婆摘草藥來幫她治療的,當場血是止了,誰知回來後卻發起高燒,接著就失明瞭。
“草藥是門很高深的學問,不是任何人都有本事使用的,一個弄不好,摘到有毒的藥草,那不僅救不了人,還可能害死人。”匡雲西皺起雙眉。
“原來是那個臭老太婆弄瞎了小姐的眼,我去找她算帳。”安伯人雖老,脾氣卻挺大的,掄起拳頭就想揍人去。
“安伯。”印秋芙快一步擋住他的去路,速度依然是嚇死人的快。“老婆婆也是一番好意,這隻能說我自己運氣不好,怨不得她。”
“可是……”安伯還想辯解。
印秋芙只是對他沉痛地搖頭。“我不許你去找老婆婆。”
儘管印家已經敗落,但安伯自幼在印家當差,已習慣了服從主人命令,印秋芙一句話讓他呆死原地。
“是。”他垂頭喪氣。
匡雲西拍拍他的肩安慰他。“別擔心啦!既知中毒經過,只要找出當時錯用的藥草,要配出解藥並非難事。”
“真的?”他一句話讓印秋芙和安伯兩主僕同時驚喜交加。
“當然。”他的醫術是跟二哥學的,可有把握了。
“多謝姑爺。”安伯上前一步,差一點點就跪了下——但匡雲西攔住了他。
“要謝也等治好再謝啊!”他大笑。
印秋芙和安伯也笑,只有秦冰沒笑。
治毒傷哪有這麼簡單,找出錯用的藥草、配製解藥——為印秋芙解毒,前後所需時間最少一個月,那他們要等到何時才能跟天雷幫聯絡,取得他們的協助?
她這主子實在是太天真了!
匡雲西來到大雜院的第一天就成了英雄。
首先,他讓馬大嬸成為他的口下敗將;馬大嬸是大雜院的主人,她人真的不壞,但嘴巴確實比砒霜還毒,直到匡雲西打敗她,她突然變得溫柔,不那麼刻薄了。
大雜院裡的住客幾乎想去買鞭炮回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