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個春華是在方景書身邊的服侍的,可是因著方景書在攬月樓鬧了哪一齣,所以宇文常舒也沒有打算將方景書放出來的意思。春華方才見宇文常舒落荒而逃的從正廳裡面逃了出來,便忙不迭的將藥箱準備好了。

直等著宇文常舒默然的在家裡將衣裳換好,正在清理傷口的時候,春華才藉著這個機會走了進去。

宇文常舒原本惱怒,不過扭頭瞧見春花拿來的藥膏,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招呼她進來了。

春華小心翼翼的替宇文常舒清理的著傷口,見他一臉的鬱悶,便開口道,“奴婢素來就在方姑娘身邊伺候著,每每侯爺到姑娘院子裡面過夜,第二日姑娘總是要在床上躺上半天的。”

宇文常舒如今聽著春華在自己面前說著如此露骨的話,不由的蹙起了眉頭。他抬眼瞧了春華一眼,這個丫鬟長的平凡,卻有著一雙明媚的眸子,一看便知道人很是機靈。於是宇文常舒靜靜的望著春華,等著她後面的話。

“侯爺,奴婢說這些話只願侯爺寬恕,”春華先是做了一個鋪墊,而後才接著說道,“先前侯爺中了毒,那藥恐怕是有些影響的。再說了,長孫姑娘的臉如今受了傷,不光是侯爺瞧了,就連伺候的下人瞧了也是不敢多看。不過侯爺素來就與方姑娘十分契合,侯爺如今遇上這種事情,倒不如將方姑娘請來試上一試。”

“哦?”宇文常舒動了動眸子,似乎也開始覺得這話頗有幾分道理了。

“方姑娘雖然有了身子,但是已經過了頭三個月,胎相也算是平穩。而且她容貌姣好,說不定能夠讓侯爺雄風再起呢!”春華替宇文常舒上好了最後一些藥,乖乖巧巧的退到了一邊。

宇文常舒沉吟了半響,方才的他又羞又怒: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最是清楚,他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會不能人道?如今遇上了這個事情,要不是沈從容下的藥裡面有後遺症,那麼就是長孫玉那張臉把自己嚇到了。

若是自己熟悉的方景書,說不準還真能……

想到這裡,宇文常舒便揮了揮手,向著春華招呼道,“你到後院去,將方姑娘帶過來!”

春華一聽這話,一雙眸光便放了光。忙不迭地轉身走了出去,直直的朝著軟禁方景書的小院子奔了過去。

方才受了黑衣人的指引,讓方景書豁然開朗。那個黑衣人恐怕是跟長孫玉有著莫大的仇恨的,否則也不會那般的想法子來替自己開脫。看樣子那個人想法子將自己救出去,不過是想讓自己與長孫玉窩裡鬥。他想借著自己的手,將長孫玉收拾掉吧。

不過也好,這件事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幫著自己解決了。

方景書想到這裡,便安安穩穩的坐到了一旁的梳妝檯上,細細的開始在臉上描描畫畫起來。就在她在眉毛上勾勒出最後一筆的時候,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可是自己貼身丫鬟春華的,方景書怎麼會不認識?

當即她便喜得差點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整個人急急忙忙地朝著門外跑了過去。

果不其然的,春華正領著宇文常舒身邊的貼身小廝過來,看樣子果真是來接自己出門的。

方景書心下暗歎一聲那個黑衣人果然功力深厚,然後又連忙將他留給自己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按照黑衣人的吩咐細緻的撒在自己的身上。

整個動作完成之後,她才悠悠然的走到了門口,裝模作樣的說道,“春華,怎麼回事?”

春華一見方景書,眼睛便亮了,連忙高聲道,“侯爺要我來請姑娘,去書房一敘。”

那看門的兩個嬤嬤一臉的詫異,臉上掛著滿滿的不敢置信。只是她們還來不及開口詢問,卻瞧見宇文常舒的貼身小廝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時兩個人才畏畏縮縮的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