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和不屑,好在最後還是有店主看中,買下了他這默默無聞書生的筆墨。只是給出的錢卻是少得可憐。

冬生見著那幾個大致剛剛夠紙墨成本的銅版,咬咬牙還是成交了。

當他拿著買好的餅回住處,一進院子,便看到讓他膽戰心驚的一幕。只見秦珠玉被幾個彪形大漢圍著,氣勢洶洶地拉扯喝她。

冬生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扒開人群,道:“你們幹什麼?”

除了站在人群中間的李公子,其他人看似都不是善類,他一個都沒見過。

話說這李公子,單名一個元字,雖說長得算是文氣斯文,還頂了個趕考舉人的名號,可實則是個出生三教九流的潑皮無賴,一路秀才舉人也都是投機取巧得來的。

前日冬生和秦珠玉入住時,他一眼便瞧中了人家的小媳婦,今日見冬生出門,便起了淫邪之心,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便宜沒沾著,還被人打破了相。

這種人自然不甘吃虧。

他打定這倆人從遠處來,在京城必然沒有依靠,便叫來了在京城的三教九流同鄉,準備恃強凌弱一番。

李元見冬生回來,陰陰一笑,指著自己的臉:“宋兄,你回來了正好,我這張臉拜你媳婦所賜,成了這副模樣,你說該怎麼辦?”

冬生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李元青腫的臉,又低頭看了看秦珠玉。只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李元話剛落下,就大聲反駁:“是你想輕薄我,我才打你的。”

李元不以為意,無賴笑道:“我輕薄你?我怎麼輕薄你?在哪裡輕薄你了?你倒是說說。”

秦珠玉氣得直喘氣,拽著冬生的袖子,漲紅著臉大叫:“就在你的房裡,你用手摸……”

後面的話雖然憋著沒有說出,但已經是不言而喻。

只是沒想這李元無賴得狠,仍舊是訕笑道:“小玉姑娘你這話算是說對了,你一個有夫之婦,跑來我房裡作何?還不是想來勾引我,勾引不成就將我打成這樣。”

“我沒有!”秦珠玉反駁,“是你說借錢給我們週轉,讓我跟你去房間取錢。”

李元聽罷哈哈大笑,朝周圍人道:“各位兄弟,你們信嗎?”

“不信不信!”周圍的人立刻附和。

“宋兄。”李元假意正了正色,對始終沉默的冬生道,“同為準備應試的舉人,我不得不說說你。你怎麼會娶這麼不守婦道又彪悍的媳婦。”

冬生沉著臉聽了許久這人的胡說八道,心中已經是怒意橫生,只是礙於周圍一圈三教九流的人,不好發作,又怕秦珠玉管不住脾氣惹出更大的禍來,只緊緊攥住她的手示意。

秦珠玉這時倒也知道輕重,只漲紅著臉反駁了幾句,沒有做出其他不可收拾的事來。

冬生深吸了口氣,對李元道:“內子打傷李兄實在過意不去,在下替她向你道歉。事已至此,您看想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賠償!”李元眼一橫,露出兇光,“不過我知道宋兄丟了全部盤纏,要您陪銀子是不太可能。這樣吧,你家媳婦讓我受了皮肉之苦,我還回去就是。不過呢,我李某向來是憐香惜玉之人,讓女人受苦這等事,自然是說不過去,不如就妻債夫償。”

冬生看了看周圍一圈人,輕笑道:“那您看要我怎麼還吧!”

李元冷冷一笑,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我這人向來好說話,也不會怎麼為難你,用這匕首在你身上輕輕割一小刀便可。咱就算兩清。”

秦珠玉見著那銀光閃閃的刀刃,心中一陣發怵,趕緊拉住冬生,氣急敗壞吼道:“姓李的,你別欺人太甚!”

“哎!你這話算是說對了,我就喜歡欺人太甚。”李元無賴道。

冬生拉了拉快要跳起來的秦珠玉,對李元道:“既然李兄想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