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不對嗎?”

“水可是我打起來的,老兄。”他傲慢地說。

“你打我打還不是一樣?他媽的你怎麼這樣小氣?放手,不然打斷你的狗爪子。”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外行走的人,以忍為先,但忍讓也有個限度,太過軟弱便不用混啦!他媽的三個字在大河兩岸不算是罵人,只算是口頭禪,下層社會的粗俗口語,算不了什麼,後面那句打斷狗爪子委實令人受不了,這不是太橫蠻霸道了嗎?

他冷然一笑,相當傲慢地說:“老兄,把水盆放下,我倒要看你用什麼來打斷太爺的手。”

車把式怪眼一翻,放下水盆怒吼:“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大爺要將你弄下井去快活快活。”

吼叫聲引來了不少閒人,上來了一名村夫,叫道:“大家少說兩句,有話慢慢商量,怎麼回事。”

車把式伸出巨靈之爪,一把抓住村夫向外推,怪叫道:“不許管大爺的閒事,滾開!”

村夫顛退丈外,幾乎翻倒,立即引起眾怒,擠入一個穿袍的人,喝道:“好傢伙,反了,你居然敢到牛心寨來撒野,好大的膽子,你……”

車把式雙手叉腰,虯髯戟立,睜著怪眼叫吼:“天子腳下金鑾殿中,大爺也敢撒野,你這鳥寨是舍玩意,也敢管大爺的閒事?我,開封府蔡大爺手下首座車把式飛鞭歐文,識相的給我滾遠些。”

旅客中大概有不少是來自河南,知道開封蔡家底細的人,立即有人上前打圓場,附耳向青袍人如此這般一說,青袍人臉色一變,揮手示意閒人後退,一言不發扭頭便走。

飛鞭毆文更囂張了,神氣地向青袍人的背影叫:“哼!再不識相,他媽的拆了你這鳥寨。”說完,轉向林華,一步步迫上吼道:“小子,跪下磕頭,替大爺把水送到車旁,大爺高抬貴手饒過你一遭,不然……”

“不然,你吃掉太爺不成。”林華冷冷地介面。

兩人身材一般高,但車把式要粗壯得多,手像是一把大蒲扇,五個指頭粗短有力,一雙腿像是兩根大木椿,一看便知是練武有力的人,腰部比林華粗了一倍有餘,從外表看,林華決不是這位大枯牛似的車把式的敵手,吃定了林華了。

飛鞭歐文拍拍胸膛,得隆隆怪響,拉開大嗓門叫:“大爺吃不掉你,但可以拆散你的骨頭,丟你下井洗個澡。”

“十來丈深井,丟下去豈不淹死?”林華若無其事地答。

“所以你得聽大爺的擺佈。”

林華呵呵笑,說:“你這廝大概被毒太陽曬昏了頭,所以胡說八道。我看,你真該洗個澡了吧。”聲落,右腳一挑。

大木盆突然飛起,翻覆。飛鞭歐文未料到他有此一招,更未料到他能像變戲法般用盆水洗人無法躲避,被水淋了個痛快淋漓,成了落湯雞。

這傢伙反應相當快,火速向下一蹲,避開了撞來的木盆,立即撲出叫吼如雷。

林華不饒人了,左手撥開對方抓來的右爪,右拳疾飛,捷逾電閃,“砰”一聲暴響,兇猛地擊在對方的胸口上。

飛鞭歐文皮粗肉厚,這一拳居然挺得住,僅身形一頓而已,接著大吼一聲,以雷霆萬鈞之威猛地衝來。

林華冷哼一聲,在對方雙手搭到的剎那間向側一閃,扭身就是一腳。

“砰”一聲大震,這一腳恰好掃在飛鞭歐文的臂上。飛鞭歐文衝勢更兇,直衝至井欄前方剎住腳步。

林華跟到,一掌劈在對方的腰背上。

“哎……”飛鞭歐文狂叫,終於站立不牢,向下撲倒。但這傢伙仍然受得了,翻轉出腿飛踢反擊。

林華卻退出八尺外叉手而立,兩腳走空沒碰上。

“起來,這次不算。”林華點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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