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啦啦”一聲怪響,酒罈破了,酒香四溢,美酒流了一地。

和尚又成了落湯雞,暈頭轉向下爬倒,腦後開始流血,頭皮破了。

“哈哈哈哈!和尚,多喝兩口。”林華怪笑著說。

不戒魔僧反應甚快,奮身一滾,拖著方便鏟族身,大吼道:“小狗,又是你……”

林華拾起兩大塊酒罈碎片,狂笑道:“哈哈!你還認識我?滾你的蛋!”

兩塊尺大的破陶片同時飛出,和尚仍在憤怒迷糊中,本能地一鏟急拍,上當了,陶片一擊即碎,破片仍向前飛,重重地擊在和尚的臉部與胸部,只打得和尚痛入骨髓,狼狽已極,恰好有一塊碎片擊在右邊臉上,如無眼皮保護,右眼必將報廢。這一擊力道不輕,而眼睛卻又是最禁不起打擊的要害,和尚只覺眼前一黑,金星飛舞,所看到的景物完全走了樣,似乎整座樓都在旋轉移動。

不能再稱英雄道好漢了,和尚大叫一聲,拖著方便鏟向後樓口狂奔。到了樓口,扭頭厲叫道:“小狗,你記住了,山長水遠,此仇必報。”

“哈哈!下次我再請你喝一罈老酒。”他大笑著說。

“宗三,抓住那淫僧。”大小姐在他後面急叫。

他看到把守在視窗的兩個女人,正作勢撲來,目光落在兩位蔡小姐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仇恨、不甘的表情,便知這兩個人是為了蔡小姐而來的對頭了。同時,他的目光看清了兩個蒙面女人胸前所佩的小小金花,不由一怔,心說:“會不會是金花門的人?聽說開封蔡東主是七星會的會友,如果當真,那麼,與金花門結怨衝突便不是奇事了。江湖上謠傳這兩大秘密幫會之間,結怨甚深,廿餘年來彼此無可化解,經常發生暗殺血案。看來,蔡東主很可能是七星會的會友啦!”

他心中一動,又忖道:“記得在關外碰上南山魔女,她曾經問我知不知道七星會與金花門,可讓我遇上雙方的人了。”

但他不想管這些江湖恩怨牽纏的閒事,向兩位小姐說:“好,我去追和尚。那兩個女人,是不是吳大爺的……”

兩位小姐這才留意兩個蒙面女人,臉色大變,急叫道:“先捉住她們,她們是……是……——

兩個蒙面女人一驚,互相一打手式,穿窗而去。

“我不想和女人動手動腳。”林華懶洋洋地說,走向另兩對會死忘生惡鬥的人,向方中和叫道:“方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兩個中年人吃了一驚,怎敢和打跑了不戒魔僧的人交手一聲怪嘯,逃下樓去了。方家兄弟也穿窗而走,臨別向兩位小姐揮手示意。

“自作多情。”蔡大小姐憤憤地罵。

駝背老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樓上一靜。

林華呵呵笑,說:“大小姐,小可聽天南劍客張師父說方家兄弟……”

“不許說他。”大小姐不屑地叫,接著又說:“一雙難兄難弟癩蛤蟆,哼!”

他不再多說,向樓門走,一面走一面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呵呵!一對可憐蟲,咦,寨中來了不少夜行人,兩位小姐快進入樓下秘室,我去看看。”

“宗三,不要走。”二小姐叫。

“為什麼?”他站在樓門口轉身問。

“我……我怕不戒魔僧去而復來。”

“放心啦!他恐怕已逃出寨外去了。”

“請在此陪我好不好?”

“主人有事,做客的人不前往相助,道義上怎說得過去?”

“好吧,我們也一同前往。”

“這……”

“我們自保當無困難。”

“好,這就走。”

他急步下樓,直向外走,突見側方黑影連閃,像是從內宅出來的人。